第73章 心愿(五)(1 / 2)

撞邪 白羽摘雕弓 2702 字 21小时前

“你真没有撞过人”

“绝对没有。”徐舟抬起绷带包裹的右臂, “我发誓,我出过的最大的事故是倒车剐蹭, 绝对没有撞过人。”

衡南呼了口气。

徐云云面色灰败地看着熟睡的图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过的护士,递给她一张血液检验单, 徐云云一看就急了“都打了六天头孢了,白细胞怎么还是这么高。”

护士只能说“这得问问医生。”

徐云云就不吭声了, 顶着蔫黄瓜似的一张脸,只自己生闷气。

徐舟说“姐,小孩生病都这样, 我小时候不是也”

“你懂什么。”

徐舟尴尬地挠了下头,小心翼翼地从底下窥探她的脸“姐, 你最近脾气真的有点大。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侧眼观察衡南的脸色,也是一片阴沉,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周旋, 别提多痛苦了, 他赶紧向衡南保证, “我姐肯定有什么心事。”

两边讨好的结果很不妙。徐云云瞪他, 衡南又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停了停“天冷了, 让你女儿多烧几天, 暖和。”

“你等一下。”徐云云沙哑地叫她, 冷然在包里翻钱包, “不就买符吗,要多少”

徐舟赶紧按住她的手“这、这哪儿是铜臭能解决的问题,大师之所以为大师,都讲究缘法”

“说得对。”衡南瞥了一眼图图身上盖的那条蓝色毛巾毯,毯子上还印着医院的红字,是儿科发的免费毯子。

盛君殊入院的第一天,徐云云正在儿科和另一个家长抢毯子,大动干戈,吸引了一大票护士前去拉架。

徐云云很会过日子。

衡南又看了图图一眼,她被毯子包裹着成一个蚕蛹,暖得脸通红,是被精心呵护的标志。

是盖着毯子的那个小东西,吞噬了梳脏辫拿着大砍刀的小妹徐云云,把她变成了一个暮气沉沉、循规蹈矩的市侩女人

衡南抱臂,眯了一下眼“不合我眼缘,卖给你掉价。”

红蓝警灯旋转闪烁,从窗口反射到医院的墙上。

男人修长的手指由下至上,封上纽扣,一抹挺拔锋利的藏蓝坐在白色的床畔,将带着青松气味的精气神收拢。

仰头,系至领口,膝盖上的手机,红色信号闪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将电话转接至张经理“张森在公司吗”

“张秘书请假了。”

盛君殊嗅到颈间一股浅浅淡淡的香味。

一扭头,衡南竟然跪在他床上,两手支起撑着床往前爬着,是个悄无声息的包抄姿态,他骤然回头,反倒将她惊得一仰,眼睛睁圆。

他问的是张经理“几天。”

握着电话,眼睛一眯,衡南凑过来亲在他脸上,他的指尖轻轻按住她额头。

“一周呃,五个工作日。”

她仰头咬住他的手腕,发丝滑落,露出苍白的形状姣好的耳。

“知道了。”他气息拂乱了片刻,感到手心被舔了一下,利齿间是轻轻的温热的柔,又是一下。

手机握紧,手顺着发丝搂过衡南的后脑勺,拇指骤然捏住耳朵,就好像压住一个开关,衡南一个激灵,松口。

盛君殊也挂了电话,瞥了一眼掌心上的莹润“这是手。”

“手怎么了”

盛君殊耐心地说“我摸了手机,手机上带着多少细菌。”

衡南撑在床上同他说话,贴得很近,能清楚地看见他的喉结滚动。衡南嗤笑一声“你不是每天都洗三遍吗。”说着垂睫呸了一下,“吃了一嘴酒精”

盛君殊的食指指警告地压住她的下唇。

孰料这里比他想象中柔软得多,一压,竟陷进去了,他默了一瞬,抽回指头“病从口入。”

“”

“”

衡南无趣地从床上爬下来,“师兄,你怎么穿起来了”

盛君殊别过头,拉了拉领口,感觉热气往脖子外冒。在医院呆够了“太闷了,出去逛逛。”

说是“逛逛”,是下了楼,直接坐上警车。

开车的是蒋胜,副驾坐了个实习警员,正要去徐云云嘴里那个卖洋垃圾的“锦绣村”。

“原来确实是一个村。”他介绍说,“后来建了好多服装厂,慢慢地就变成一个大的童装工厂了,清河和寒石超过80的童装都是那里产的。”

四四方方一道围场河,将这块村落包裹起来,这河是旧时候的护村沟渠。

河堤很窄,盛君殊拉着衡南的手臂至身前,让她先行,他提起裤脚蹲下来。

水面上漂浮着薄薄冰层,没冰的地方耸立毛茸茸的白茅,堤岸上残雪间刺出几根黄绿的草尖。他挽起袖子,观察了一下,顺手拔了几根白茅。

一回头,衡南也背对他蹲下了。

“我来,你别碰。”盛君殊摘下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的塑胶袋,翻过来,刨开雪,用刀柄撞开冻土,小心地挖了一大袋子土,翻过来倒了倒,明明一根手指都没接触到泥,还是嗅了嗅手指。

一抬头,衡南正捏了一小块脏兮兮的雪团在手里玩。

“”盛君殊挖着土,两手支开,“别玩了。纸巾在我上衣口袋,自己拿着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