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娇藏 狂上加狂 3927 字 2天前

眠棠根本搞不清是什么账本, 可是嘴里却直觉说道“先不要呈报给公子,我自会将账目梳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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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里,她便埋首在了桌子前, 开始一笔笔地重新理账。不知怎么的,眠棠就是清楚, 她在将账目做空头的周转,重新制作了一本假账, 而如山的白银顿时化作无数涓涓细流从总账上分拨了出去

再然后,她则看着一辆辆的马车从面前经过, 虽然看不见箱子里的物件,可她心里也是清除马车上是一箱箱的都是白银和银票

当眠棠在一阵欲裂的头痛里醒来时,出了觉得梦里忙碌得有些乏累外,还觉得梦境太过荒诞。就算她砸卖了夫家所有的店铺,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银而且她还如贪官一般作假帐贪墨莫不是听了那贼子的话,一时错乱,做了乱七八糟的梦境

可是梦又似乎太过真实,让人有些恍惚地转不出来

所以她睁开一双眼,一直愣愣看着房梁。

“你醒了, 要不要喝些水”

一直坐在一旁的崔行舟这时撂下书本问道。

此时夜已经转黑, 桌上烛光如豆,散发着微弱的光。

眠棠有些无力地调转头看着他,一时间恍惚着, 似乎又回到了重病初醒时,看着她的夫君透着无尽的陌生感觉。她试着起身,却使不出气力, 只绵软无力地问“我是怎么晕倒的”

崔行舟平静地说“被你敲晕的贼子醒了,偷袭了你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眠棠看着夫君英俊而文雅的面庞, 心念微动,又觉得自己太过多疑,怎么一时间竟然想问是不是夫君亲手敲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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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自己想想都荒诞,所以她咽下没有说出,只是声音嘶哑地问“头痛得厉害那些人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胆还直愣愣地管我要银子”

崔行舟听她这么问,倒是想起了方才审问犯人的暗卫来报。

那些人竟然都是狠角色,十个有九个咬牙不说,不过倒是有一个被烙铁夹棍伺候了一顿后,终于开口说了实情。

据他们说,柳眠棠当初从仰山出走时,自己亲自做了空账,卷走了山寨大笔的钱银。因为账目做得滴水不漏,加之山寨的产业遍布各处,每到年中时才会呈禀一次账目,所以之前压根无人发现。

只是这次接替她拢账的一个叫芸娘的女人发现了错漏,这才命他们下山来找柳眠棠。

待暗卫要细问芸娘为谁,那个公子又是什么来路,而且柳眠棠为何能接触到这大笔的账目时,那个匪徒嘶哑着嗓子道“我们公子是”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旁另一个奄奄一息的匪徒竟然突然抬头,从嘴里吐出一支暗藏的毒针,一下子钉死了那个开口招供的,接下来,剩下的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后,竟然纷纷咬舌自尽了。

暗卫们没有料到一群山匪竟然如训练有素的死士一般,如此意志坚定。也是措手不及,一下子没了活口。

崔行舟沉着脸听了暗卫禀报。倒是梳理出了大概。

那个陆文可真是奇葩,竟然有让自己的女人管账的习惯。更为可怕的是,这群山贼竟然拥有巨额的资产,各地还有产业如此看来,他们的野心不小,怎么会如此乖顺地招安投降

那个陆文究竟是什么样的来路

至于柳眠棠做了卷走了大笔的钱银的事情。崔行舟倒是毫不怀疑,依着柳眠棠现在的表现,她的确是有这样的胆色本事。也难怪当初被挑断了手脚筋

只是现在,柳眠棠压根不记得在匪窝里的事情了,可是那些个贼子并不知,若是让他们逮到了柳眠棠,可以想象她的下场定然是生不如死。

自从陆文招安事定后,崔行舟一直想撤了北街的宅院的。只是一时惫懒了,想着再看看情况再说,没想到竟然引出这般惊天的隐情。

看起来,这北街宅院还撤销不得,更要加紧守卫,继续钓鱼,看看不能不能查明那个子瑜公子,还有匪徒口里的那个芸娘的底细。

更重要的是,他得搞清楚柳眠棠在那仰山里充当的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不知为什么,眠棠发现自从那次出街遇到了匪徒拦路后,夫君回家的时间骤然变多了。

除了中午时,会出去半日外,一般中午吃了饭后,下午就不出去了,跟她下棋看书,好不悠闲自在一副惫懒了下棋学业,回归了宅院的样子。

只是有许多时候,他看她的目光炯炯,似乎多了些探究的意味。

虽然夫君在家是好事,可是眠棠总要问问他缘由。

当问起他,崔行舟淡淡道“我学了那么久,可棋艺并没有比你高明哪里去,还是不学了。”

贤妻眠棠听了这话时是无比震惊的,她没有想到是自己打击了夫君学棋的积极性。可是她也纳闷道“我以前是不会下棋的,夫君知道我是跟谁学的”

崔行舟刚刚跟她下完一局,一边收着棋子一边看着她,嘴角微冷,漫不经心道“我也不知,大约是跟子瑜公子学的吧”

眠棠想着自己当初看着那个子瑜公子下棋的莫名熟悉感,不由得觉得夫君的话也许是真的。她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趁夫君出远门,就跟不是夫君的男子如此厮混这到底是得下多少盘棋才能练就出的棋艺啊

这下子,下棋的雅兴全没了。眠棠亡羊补牢,抓起破箩筐里的衣料子,往崔九的身上比划。

夏日快要到尽头了,待得天气转凉,夫君也该添衫了。外衣自然是要买来的才合身体面。可是内衫总要做娘子的亲手做,穿起来才贴心。

因为大病一场的缘故,她全忘了该如何做妻子。

幸好眠棠平日里,常往北街各家门口的长凳上坐,嗑瓜子纳鞋底时,知道了四季冷暖,婆娘的营生,倒是可以跟着一众婆娘行事给夫君扯布添内衫了。

因为莫如带回了夫君的一箱衣服,眠棠就找出了崔九先前的一件内衫,照样子裁剪了布料子,每日细细密缝,如此辛苦了几日,总算是出了些样子。

崔行舟站起身子,任着眠棠拿着衣料子在他身上来回的比划。

眠棠的个子虽然照比江南女子来得高挑些,可是跟他伟岸的身高相比,就显得小鸟依人了。

跟生意场上的利落干练不一样,在针线活计上,这个柳娘子手笨得很单是这个衣袖子就改了有三四回了

他垂着眼,微微低头看着眠棠。她先是微微蹙眉,仔细比量了腰线以后,甚是满意,红唇微启,笑得甚是明悦。

可如此醉人的笑靥落入崔行舟的眼底,却愈加不是滋味了。

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在想着这个女子在那个子瑜公子身边,究竟是一直委屈求全地苟活,还是日久生情,与那个子瑜真生出了夫妻之情呢

就算她起初是良家妇女,可是被那等儒雅的公子俘虏去做了妻妾,是不是也生出了几分真情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替他管账

不过想到后来,这女子胆大包天卷了那反贼的银子,崔行舟的心里倒是略微原谅了眠棠。

最起码,她知道迷途知返,不该与那些反贼流寇为伍。

只是那么大把的银子,她怎么敢他和她做了这么久的假夫妻,倒是能感觉到她的为人,虽然爱财,但绝非贪利忘义之辈。再则说,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贪墨那么一大笔的钱

而且先前从来没有人寻过她,直到那个子瑜发现了她还活着,才有人寻上门来。

想到那个匪徒说起那个叫“芸娘”的女人,崔行舟冷哼一声。

贼子就是贼子,居然有任枕边人管账的习惯,想来是眠棠失宠,新欢上位,那账本子就转入了新压寨夫人的手里。

也不知是新欢勾结了什么人贪墨了银子,便一股脑地栽赃给了柳眠棠这个下堂弃妇。

类似这般勾心斗角的毒辣妇人,他父王的宅子里乌泱泱皆是。崔行舟从小见惯了她们的肮脏手段,略想想,便推敲出大概了。

想到这里,再看向眠棠,便想起她当初在江里奄奄一息飘浮的样子再精明更干又有何用,遇人不淑的她就是那样被人利用殆尽,像抛甩垃圾一般扔在了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