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秦晋的谈兴忽然又转了,跳跃性的提及到了杞王李倕的身上。
“现在啊,诸位皇子不仅仅只有一个襄王蠢蠢欲动,为了争得太子之位,都绞尽脑汁,想尽了办法,当真是让人头疼!”
秦晋如此说,更让章杰受宠若惊,在他眼里,秦大夫甚少表露心迹,现在居然如此明显的表示了对诸皇子的焦虑之心,显然就是没将自己当做外人。
章杰也是极尽所能的为秦晋设谋,思忖了一阵便建议道:
“十王宅自打吐蕃兵退了以后就管理的松散,诸位皇子也觉得有机可乘,不如寻个机会,敲山震虎!”
秦晋闻言,还是摇了摇头,对于李亨诸子,他觉得还是不要手段过于强硬,本来现在就有许多人对他不迎回李亨的作法表示质疑,如果再如此明显的打压李亨诸子只会得到更多的非议。
非议秦晋并不害怕,问题是会给他的谋划带来重重阻力,这就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了。
然则,也不能放任几个年长而又身家清白的皇子亲王恣意妄为,委婉的提醒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不可如此,弄不好会让朝廷上有所怨言,神武军的处境就会陷于尴尬之中!”
章杰心中却对秦晋的谨慎不以为然,朝廷的官员们向来都是见风使舵的,现在神武军在长安城中拥有绝对的权威,根本就没有避孕药一味的在意所谓的舆论。
只要秦晋和神武军死死的掐住这些官员们的命门,敢于跳出来犬吠刺毛的,实属凤毛麟角。不过,既然秦大夫交代了下来,章杰也自有对付的办法,他在地方上做官十几年,这种手段可多得是。
“既然如此,就请大夫放心,下吏一定办的妥妥帖帖!”
离开中军帅堂以后,章杰马不停蹄的返回了吏部官署,命佐吏调来了襄王妻舅的卷宗,他打算详细的研究一番,然后来个杀鸡儆猴。
忽然,一名书令史神神秘秘的进来,见章杰在查阅卷宗,便低着头到了一旁案头处理着前一日未曾处置完毕的公文。
不过,那书令史的脸上表情却一点不落的都看在了章杰的眼睛里,分明是写着有事发生。
“今日发生了何事?”
这些吏部的佐吏们一开始并不瞧得起章杰这个区区县令巴结而蹿升的郎中,但经过他的一番整治以后,所有人这才收起了轻慢之心,在他面前谨小慎微,生怕触了霉头。
那书令史显然也是个爱说是非的人物,见章杰起了话头便眉飞色舞道:
“下吏刚刚来的路上瞧了一处热闹戏,郎中可知道李承宏到青龙寺出家了?”
“谁,谁出家了?”
章杰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就在刚刚他还和秦晋讨论了如何处置这位吐蕃人所立的傀儡天子,秦晋曾表示对此人宜宽不宜严,处置的办法现在不宜出台,先拖上一阵,等人们心中的怨愤到了一些再说。
他虽然不清楚秦晋因何要善待李承宏,但有一点却把握的十分清楚,那就是紧跟着秦大夫的脚步。
可哪曾想,这才刚刚回到了吏部公堂,就听说了如此荒唐的事情。
“就是李承宏啊,吐蕃人立的那位傀儡天子!”
“当真?不是有人在恶意玩闹?”
那书令史指天赌咒发誓:
“下吏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字半句不实,便教小吏不得好死……”
不过是说个是非,那书令史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让章杰忍不住发笑。但他的脸上却无论如何也显不出笑意。
“马上派人去查实,如果李承宏乃擅自行动,秦大夫一定还不知道!”
“是,下吏明白!”
书令史兴冲冲的走了,今日说是非的小小插曲让他觉得自己与这位章郎中的关系又进了一步。而留在公堂上的章杰却觉得,李承宏大张旗鼓到青龙寺出家一事中必然另有蹊跷,否则因何连秦大夫都对此不知情呢\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