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
紧跟在他身后的刘季慌忙抢上前来,“保护大帅……”
可是,还没待他冲近,李汗青又一挥死死抓在手中的大铁枪,冲了出去,“擒杀刘焉……”
刘季一愣,连忙放声高呼,“擒杀刘焉……”
随即,亲卫营众将士也放声高呼起来,“擒杀刘焉……擒杀刘焉……”
那高呼声迅速向后面的任字营蔓延而去,转瞬之间,便响彻了整个战场,“擒杀刘焉……擒杀刘焉……”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高呼声,还在拼死抵抗着任字营的幸存汉军顿时有些慌了:州牧大人已经败了?
原本就已经被冲得有些乱了的阵型顿时就更乱了!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高呼声,挡住李汗青去路的那些汉军连忙拖着被炸伤的袍泽闪到了一边:狗日的刘焉手太黑了!你刘焉不仁,也就别怪老子们不义了!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高呼声,惊魂未定的张鲁连忙一勒马缰,调头便逃,“撤……快撤……”
仗都打已经到这份上了,不逃还等什么?
听着身后那震耳欲聋的高呼声,刚刚逃到辕门口的刘焉顿时破口大骂,“该死的李汗青,该死的蛾贼……”
但骂着,他却是催马不停,一声疾呼,“自后军营寨冲出去……”
事已至此,这营寨怕是拦不住李汗青那厮了!
“擒杀刘焉……擒杀刘焉……”
但身后那震耳欲聋的高呼声却已越来越近了。
眼见城外汉军被李汗青率部冲得七零八落,又听得“擒杀刘焉”的高呼声震天响,城头劫后余生的守军尽皆精神振奋。
张快提着鲜血淋漓地长刀直奔城下而去,“有卵的就跟老子出城助战……”
只是,等他们冲出城外时,战场上只有零星的几队汉军还在顽抗着。
但最让他们惊奇的却是……竟然有汉军在高声劝着那些还在顽抗的汉军!
“骆军侯,算了,刘焉那厮心狠手辣,根本不顾老子们的死活,何苦要为他去死……”
“陆老二,你龟儿傻啊!仗都打成这样了,你还拼个什么劲?有个卵用……”
“二狗子,快点给老子把刀扔了,别他娘的犯傻……”
另一边,满心怒火的李汗青带着杀气腾腾的亲卫营将士一直追进了汉军的营寨中,却没有找到刘焉的踪迹。
不多时,一骑匆匆来报,“大帅,刘焉从后门溜了!”
“他娘的!”
李汗青一声怒骂,连忙一勒马缰就要去追。
一旁的刘季连忙劝慰,“大帅,你先歇歇,处理一下伤口,末将这就带人去追!”
李汗青满脸血污,一件鱼鳞铠上又有不少血迹斑斑的窟窿,状极骇人,看上去伤得不轻!
刚刚接替典韦成为亲卫营军侯的刘季自然担心。
但是,听他这么一劝,李汗青却是神色一松,摆了摆手,“算了,让兄弟们都别追了!”
倒不是他的怒气消了,只是觉得刘焉那厮心黑手辣,万一追上去的兄弟着了他的道,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罢,他一勒马缰,调头便径直朝前面一座军帐去了,“王顺,带两个兄弟守住门口……”
他这个时候进军帐自然是为了疗伤。
他刚刚取出嵌在胸膛上的五枚碎铁片,便听得帐外一阵马蹄声响,随即便响起了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小将军,烦请进去通报李帅一声,汉中张修……”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王顺瓮声瓮气地打断了,“俺不是什么将军,大帅此刻也没空……”
此刻,李汗青正在军中疗伤,不管来的是张修还是李修,他都不会允许来人去打扰李汗青!
李汗青却笑着朝帐外说了一句,“王顺,不得无礼,还不快请张帅进来!”
若无必要,他可不想和张修撕破脸皮,毕竟,像张修这样的地头蛇,收归已用要远比直接灭掉有益得多。
李汗青话音刚落,帐外又响起了张修的声音,那声音里透着些许欣喜,些许谦恭,“多谢李帅……”
闻言,李汗青的嘴角微微一翘,匆匆地穿起了长衫:看来这张修也是个识时务的,事情就好办了!
这时,军帐门口的帷幔被撩开,张修快步走了进来,到了帐中冲李汗青作揖一礼,“久闻李帅威名,今日一见……更胜传言呐!”
他这话倒是由衷之言。
城外刘焉可有六千汉军,却被这李汗青如秋风扫落叶般就击溃了,这等实力由不得他不服。
所以,他此刻才会表现得如此地谦恭。
否则,他也是一军之帅,岂有先给李汗青行礼的道理!
李汗青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他坐到对面的床榻上,这才开了口,“不知张帅此来所为何事?”
张修连忙起身又是一礼,“李帅远道而来,救张修于水火,此等深情厚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