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国,在这时代,骑兵就如热兵器时代的机械化部队。
而黄巾军又正好缺马,听说李汗青原来是想夺马,窦平怎能不兴奋?
李汗青自然早就眼红汉军的战马了,如果是进军幽冀二州,或者进军关中,他还能按捺住战马的诱惑,幽冀二州靠近塞外,要搞战马有的是办法,关中也有军马场。
可是,如今要进南阳盆地,想在南阳搞战马就不容易了。
如今,曹操带着人马到了眼前,又如那篇寓言里的狼坠在屠夫身后一般,打又不打,走又不走,着实讨厌,他哪里还忍得住?
马要夺,曹操也要打,要打疼他,打怕他!
一念及此,李汗青拉起窦平就往阵中走,“窦兄,计划是这样的……”
西岸,窦平带着百十骑匆匆赶来,自然逃不过东岸汉军的眼睛。
东岸汉军的阵营里,曹操正盘膝坐在一张军毯上,听罢部下的汇报,不禁哂然一笑,“竟有百十骑?黄巾军的家底倒不薄嘛!”
一旁的几位将领也都揶揄地笑了,“百十骑援兵有何用?还不如李汗青一个人的战力强!”
他们倒是笑得开心,曹操却是笑容一僵,连忙扭头望向了一个身材颀长脸颊消瘦的将领,“雷干,派往阳翟的军士还没回来?”
派人去阳翟,自然是去报信、要援兵的。
他见识过李汗青的悍勇,知道要攻破李汗青所部,仅凭他这两千来骑很难做得到!
雷干笑容一僵,有些迟疑,“想来快回来了吧?都尉请放心,圣旨前夜便到了阳翟,援军此时肯定也到了,只要得知了此处的敌情,肯定会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闻言,曹操神色稍缓,“只要援军能及时赶到,李汗青便插翅也难逃了!”
如今,李汗青已经成了压在他心上的一块石头,不除不快啊!
见状,雷干望了望日头,“离入夜应该还有一个多时辰,若无意外,援军应该能赶到。”
“报……”
只是,他话音刚落,便有一骑匆匆地驶入了阵中,四下一张望,径直策马朝这边奔了过来,到了近前一勒马缰,翻身而下,单膝跪地,头颅微垂,却难掩怒气,“都尉,援军确实已至阳翟,可是,领军的张校尉却说所部将士一路劳顿,需要先休整……”
“休整?”
不待那军士说完,曹操雷干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狠狠地一瞪那军士,“你是说,援军来不了了?你可有将这边的情形与他说清楚?”
那军士浑身一颤,有些畏惧,“有都尉大人的书信为证,朱大人也在一旁劝过张校尉……”
奈何,那张校尉是禁军的校尉,根本不买朱儁这个中郎将的帐,只推说所部将士一路劳顿需要休整!
雷干神色一滞,勃然大怒,“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
“雷校尉!”
一旁的曹操也是脸色阴沉,却还是打断了雷干的怒骂声,冲那神色畏惧的军士拜了拜手,语气温和,“一路辛苦了,下去歇着吧!”
那军士如蒙大赦,“是!多谢都尉大人……”
望着那军士匆匆而去的背影,曹操一声轻叹,“各部都安排扎营吧!”
援军不至,只能在此耗下去了!
东岸,汉军已经开始安营扎寨在此过夜了,而西岸,李汗青已经和钟繇、窦平及一干将领商议好了作战计划,众将士开始悄然准备起来。
日渐西斜,汝水畔,两军隔河对垒,虽无刀光剑影,却也暗流涌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坠到了天边却还在不甘地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璀璨,突然,一声怒吼如炸雷般自西岸桥头冲天而起,“兄弟们,跟我冲……”
那怒吼声响彻汝水两岸,但东岸汉军阵营中的曹操听了却只揶揄地笑骂了一声,“那李汗青怕不是疯子吧?”
周围几个将领也都讥诮地附和起来,“可不就是个疯子!”
他若不是疯子,那夜怎会单枪匹马来冲三千大汉精骑?
他若不是疯子,今日怎会时不时地鬼叫一声?
但,他们脸上的笑容随即便僵住了,因为,他们听到了熟悉的铁蹄声,“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只是,不待他们反应过来,阵中便已惊呼声四起,“敌袭!敌袭……准备应战……”
听到那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曹操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隐隐发白,“快应战……”
几个将领哪敢怠慢,直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纷纷跳了起来,带着亲卫四散而走。
曹操也连忙直奔自己的战马而去,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