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自己对于黑暗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自从干了这事之后,他讨厌在黑暗中点亮蜡烛,就这样在漆黑的地道里慢慢地爬行,让他的心里非常的舒坦。
萨迦上师盘腿坐在一轮晕黄的烛光下,神情安详,面目松弛,自有一股子慈悲的神态让他有一种让人心神安定的感觉。
表象如来,就可迷惑众生,勇者当斩尽如来,自成如来才是罗汉因果。
铁心源就着瓶子口喝了一口葡萄酿,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带夜光杯过来。
“你心跳的厉害,我在这里都能清晰的听到。”
萨迦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瞅着故意坐在黑暗里的铁心源。
“刚才爬行的太久,很费力气。”
萨迦笑道:“应该不是劳累造成的,你为了给清香谷里的野人做榜样,喝酒从来都不用瓶子直接喝的,是什么让你一向安稳的心神有了变化?”
铁心源笑道:“胡说,我和孟元直喝酒从来就不用什么酒杯。”
“那是你想融入孟元直的生活,特意那样做的,你其实是一个非常讨厌粗俗的人。”
铁心源又喝了一大口酒笑道:“好吧,好吧,我刚才去了汤饼店,想要看看阿萨兰有什么动静,结果无意中看到了泽玛那个鬼女人在洗澡。
啧啧,那腰身,那屁股,你也知道慕少艾乃是少年本色,害的我血脉贲张,到现在都不能平复。”
萨迦上师再次笑了起来,脸上嘲讽地神情就像是一尊无所不知的佛。
“这个世上或许有女人可以让你血脉贲张,让你情不自禁,只可惜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是泽玛。
当初你骑在她身上撕扯衣衫的时候,眼中都是一片清明,看不到半点之念,现在不过是看她洗澡而已,如何能让你如此的狼狈。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铁心源苦笑一声,喝了一口酒道:“我们以后要少接触,和你接触的越多,我身上的秘密就越少。
好吧,我刚才亲眼目睹了一场卑鄙无耻的谋杀。”
“阿萨兰终于疯了!”
萨迦上师感慨一声就不再说话,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不知道什么内容的经文。
“你怎么知道是阿萨兰杀人,而不是别人杀阿萨兰?”
萨迦念完了冗长的经文之后笑道:“我最近和阿萨兰相处的很愉快,相处的时间自然也就很长。
根据我对阿萨兰的了解,他其实不过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纨绔子弟而已。
他表现出来的残酷和凶狠,不过是小孩子吓唬人的手段而已,真正做事的时候,他是一个没有任何决断的懦夫,他总是需要别人去给他指引前进的方向。
我敢说,如果没有拔悉密这个老将,他根本就做不出杀掉迪离发夺取王帐军这种需要勇气和智慧的事情。
我估计他明天就会进入沙漠。”
铁心源点点头道:“只有把大军带进沙漠这种相对密闭的环境,他才有下手剪除迪离发羽翼的机会,也只有给所有人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他才能暂时掌握这支王帐军。”
萨迦上师微微欠身道:“恭喜你,你的计划成功了,从一开始看不到任何希望,到现在即将成功,我真的非常佩服你。
阿萨兰疯狂之后,就是你铁心源开始崛起这片土地的时候了,请您看在萨迦和仁宝对您不离不弃的份上,不要过多的压制我教。
信念是自由的,就像是飞过天空的鸟儿,她不能受到羁绊,否则就是笼中鸟。
被囚禁的信念,也就不再是信念了。”
铁心源皱眉道:“飞过天空的鸟儿同样会受到羁绊,即便是老鹰也会有落地的时候,不受羁绊的信念是危险的。
你既然在大宋生活了二十六年,你就该晓得我儒家经典对善恶的解释。
人性中本来就有恶的成分,你的信仰摒除不掉这些,佛家要求忘我,道家讲究斩尸,这都是对自己约束的一个具体表现。
你们吐蕃人历来天真烂漫,看到高山就会想到雄鹰,看到大河就会想到巨鱼,看到野花就会向往男女之情,他的头脑像天空一样广阔,可以容纳下恒河沙数一般多的神灵,如果没有约束,这种自由最终会毁掉你整个吐蕃。
一旦这个民族不存在了,你的教义也就会消失,不论你们传承了一万多年,还是几千年,都会消失掉。”(未完待续。)<!-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