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劲吹,气温越来越低。
尉迟恭不习水战,在濡须口遭到蔡瑁完爆,损兵折将,丢盔弃甲的退回历阳县城。一怒之下弃舟登岸,派人把所有船只全部送回金陵,彻底放弃了从水中拿下濡须的念头。
“这在江上打仗和陆地完全不是一回事啊,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踩着棉花,浑身是劲也用不上!”
尉迟恭与姚广孝策马并行,率领着败兵赶往濡须山下的大营,一边走一边向姚广孝吐槽,“我就不明白了,蔡瑁手下的士兵怎么做到的在船上健步如飞,稳如泰山?而我们的将士却东倒西歪,脚下不稳?”
姚广孝一手控缰,一手捻着佛珠,微笑道:“敬德将军莫要懊恼,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蔡瑁上了陆地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同样的道理,蔡瑁麾下的水师在长江上纵横多年,就连孙家水师、韩世忠将军的水师也很难轻松占到便宜。甚至连陛下也对蔡瑁的水战能力赞赏有加,称赞他是大汉水战前十的将领,因此一直得到重用,敬德将军输了这一战也不必耿耿于怀!”
“狗娘养的蔡瑁,等改日在岸上相逢,老子非要一鞭打爆他的头颅,一雪前耻!”尉迟恭抚摸着下巴浓密的虬髯,郁闷的咒骂道。
一阵马蹄声从东面而来,一路追赶上尉迟恭方才下马施礼:“尉迟将军,小侄这厢有礼了!听闻将军在濡须山东方受阻,小侄特地绕道合肥前来助战。”
尉迟恭与姚广孝一起看去,认得这是黄忠的次子黄锡黄飞鸿,上半年一直在白马寺教习僧兵练武,前些日子因为兄长黄叙辞世,返回南阳老家奔丧,想来这是处理完丧事归来了。
姚广孝是白马寺住持,对于白马寺首席教头黄飞鸿的武艺自然了若指掌,而尉迟恭也曾经多次去白马寺参观武僧训练,对于黄飞鸿的拳脚功夫也是印象深刻。此刻见到黄飞鸿前来助战,俱都喜出望外,一起下马施礼。
尉迟恭拍着黄飞鸿的肩膀,大笑道:“哈哈……我当是是谁呢,原来是飞鸿贤侄,你的拳脚功夫可是炉火纯青,攀爬起来不输猿猴,有你助阵,定能拿下东关,突破这道天险,从濡须山杀奔濡须城,全歼叛军。”
“呵呵……敬德将军谬赞了,锡也只是粗通拳脚而已,岂敢当炉火纯青这四个字?”黄飞鸿抱拳谦虚,“不过为了尽早解合肥之围,小侄一定会竭尽所能,助将军拿下东关!”
傍晚时分,尉迟恭与姚广孝率领四千多将士返回大营,陈宫、张三丰、郭淮等人迎接进帅帐,听说在江上遭到蔡瑁强势阻击,无不摇头叹息,一脸郁闷。
酒筵之上,尉迟恭攥拳发誓:“既然水上进不去濡须坞,咱们便横下一条心,哪怕填上万余性命,也要强攻拿下东关。若是时间久了,合肥沦陷,曹军主力进入了濡须,那局势就更糟糕了!”
面对着固若金汤,既有大江又有崇山峻岭,还有险关长城的濡须,就连姚广孝与陈宫也是束手无策。独臂的陈宫面色凝重的饮酒,而姚广孝则双目微闭,不停的捻动手里的佛珠。
“这样只能强攻了,明天小子愿意担任先锋!”
上一战浅尝辄止,十四岁的凌统还没有过足瘾,此刻听了尉迟恭的决定,顿时兴奋莫名,主动站起来请缨。
尉迟恭把脸一黑,挥手道:“小家伙去去去,你当攻城是闹着玩的么?这是把脑袋拴在裤裆上的事情!若不是陛下在锦囊中提到了你的名字,本将才不会带你来呢。你就乖乖的在大营中给我看护好粮草辎重,不要给我添乱,本将就很欣慰了!”
听了尉迟恭的话,凌统明显感受到了不被器重,闷闷不乐的答应一声:“小校谨遵将军之命!”
尉迟恭懒得搭理凌统,继续安排明日的攻城事宜,吩咐黄飞鸿、张三丰道:“你们二位拳脚了得,善于攀爬,明日清晨便各自挑选三千名精卒冲锋在前,本将率领一万主力随后。让郭伯济指挥着霹雳车与井栏作为掩护,就算攻到天黑,尸积成山,也要横下一条心,攻破东关!”
张三丰与黄飞鸿、郭淮一起施礼:“我等谨遵尉迟将军之命!”
计议停当,筵席散去,众人各自回帐养精蓄锐,只等天亮后攀上濡须山,争取一鼓作气攻破东关。
“喂……凌公绩脸色这么难看?”
唯恐被众文武识破身份后没了自由,因此刘无忌到现在还没有暴露,一直以屯长的身份跟在凌统身边,与他同吃同住,只求大战之时能够在战场上一展身手。
自从上次前往洛阳救人之后,刘无忌就对横刀杀人,刀头舔血的刺激念念不忘,认为只有你死我活的搏斗才能提高自己,相比之下在皇宫里练习拳脚,比武切磋简直就是儿戏。正是这种强烈的愿望,才使得刘无忌偷盗了穆桂英的马匹,跟着凌统混进了军队之中。
虽然再有两个月即将年满十岁,但刘无忌到底是少年心性,还以为自己和凌统做的这些天衣无缝。岂不知知子莫若母,穆桂英早就猜到儿子跟着凌统上了战场,但出于磨砺刘无忌的目的,再加上穆桂英对儿子的武艺充满了信心,所以也就瞒着无忌离宫的消息,由着他在外面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