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骏的兄弟陆舒倒是有些胆色,做事雷厉风行,手段强硬,不过却耽于酒色,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了酒筵与勾栏之中。在五品的兵部主事上趴窝了三年,迟迟得不到升迁,想来也没有多大出息了。
若是寻常的寒门百姓,能够混到他们今天的这种地步,自然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背靠着陆家这棵大树,还有自己这个当朝三公的提携,以及武如意的面子,才混到这般出息不能不让陆康对陆家的未来表示担忧。
子侄辈庸碌无为,前途暗淡,孙子辈却让陆康欣慰不已。其中最出色的自然首推官拜正三品安东将军的陆逊,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成为了东汉最年轻的军团将领,与诸葛亮被誉为东汉最有前途的“双子将星”。
除了陆逊之外,官拜折冲将军的陆文龙也以骁勇著世,勇名仅次于李存孝,与高宠、宇文成都、赵云、马超等东汉猛将齐名,被陆康与陆家人视为家族的骄傲。
“我们陆家也许不能像汝南袁氏那样四世三公,但以伯言表现出来的潜力,他日官拜三公之位不难,能够两世三公也是不错。”平日里闲来无事之时,陆康经常拿这样的话语安慰自己。
“老老实实的交代,因何欺骗父亲?”被陆康训斥了一声,陆儁这才缓缓把匕首从陆否的心窝上挪开。
“叔父,侄儿对不住叔祖父,对不住父母,对不住陆家万余老幼!”
陆否脸色惨白,语速飞快,趁着陆儁不备一把夺过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凭借多年戎马生涯的经验,这一刀下去便刺破了心脏,殷红的鲜血顺着刀锋汩汩流出,就连口中也是狂吐鲜血。
“孩子……你这是何苦!”陆康吃了一惊,想要伸手阻拦,却已经来不及,当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
陆否缓缓倒在了地上,瞳孔慢慢的扩散,向陆康伸出手掌,乞求原谅:“叔祖父,孙儿并不是有意骗你,请你相信我!”
“嗨……老夫何曾责怪于你?”眼见陆否已经没救,陆康颓然无力的坐在太师椅上,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旁边的陆舒怒色依旧,冷哼一声:“算这小子识相,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死了就饶恕了他的家人。”
说着话把目光扫向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的陆徳与陆昌:“你们两个怎么说?不是说陛下中了七七四十九箭,不是说亲眼见到陛下的尸体了么?不是说把穆贤妃、乔美人哭的死去活来么?怎么陛下又死而复生了?”
陆徳嗫嚅着狡辩:“那乔美人也确实因为悲伤过度动了胎气,导致孩子夭折,我们没有撒谎啊!”
“还敢狡辩?”
陆舒从陆否的胸膛上拔了匕首,狠狠刺向跪倒在地的陆徳,把他用来支撑身体的手掌一下子刺穿,钉在了地上,血浆顿时泉水般冒出。
“嗷……”
陆徳一声惨叫,当场晕死过去,身体蜷曲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你怎么说?”陆舒一脚把陆昌踹倒在地,恶狠狠的问道。
自古以来贪财者多是懦弱胆小的鼠辈,看到陆否与陆徳一死一伤,陆昌被吓得瘫软在地,啜泣道:“叔祖父饶命,几位叔父饶命,小侄从实招来,从实招来!”
陆康一言不发的依靠在太师椅上,听陆昌把真相道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几个族人铤而走险欺骗自己?
“希望不是那样!”陆康心中有一种极为不祥的担忧,在心里暗自祈祷那不是真相。
“说!”陆舒一脚踏在陆昌的背上,声色俱厉的训斥一声。
陆昌以头撞地,哭嚎道:“是陛下强迫我们回来欺骗叔祖父你的,陛下说我们如果不照做,就杀我们的头,我们迫不得已才欺骗叔祖父你啊,还望叔祖父开恩!”
听了陆昌的话,陆康如遭雷击,身体突然僵住,双目无光,喃喃自语道:“呵呵……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啊,果然是这样啊!”
“陛下让你撒谎你就撒谎么?”
陆舒一脚踩在陆昌的头上,恶狠狠的骂道:“这可是你的叔祖父啊,你的父亲得喊一声叔父,你们全家吃的喝的都是靠了叔父的庇荫,才过的有滋有味!你也敢昧着良心撒这样的弥天大谎,把叔父耍的像猴一样,信不信老子一脚踩爆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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