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规摇了摇头:“我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话不是说着玩的,其实在我大哥独立领兵,去了句章之后,我们和刘牢之就没有什么上下级的关系了,只不过他曾经是我们的老上级,而北府军又是直接听命于朝廷的指挥,朝廷派刘牢之出战,命我们受他节制,那我们也只有跟着,只是如果他再下达那种杀良冒功的命令,我们就绝不会接受,这点你明知故问。”
徐道覆眼珠子一转,冷笑道:“就算你们后来不跟着刘牢之了,但刘裕自己打的仗,杀的人就少了吗?与南燕一战,赤地千里,杀人如麻,攻克广固后,又是下令屠城,杀了三千多慕容氏的宗室,连婴儿也不放过,这些就是你们说的仁义,保民?”
刘道规淡然道:“这叫除恶务尽,慕容氏窃居齐鲁之地,已数十年,横征暴敛,残害百姓,更是主动攻打有互不侵犯和约的大晋,杀掠我数千百姓,如果不为他们报仇雪恨,如果不出兵逼燕国放回这些百姓,那如何叫保境安民呢?也许在你们这些人眼里,这些百姓无异于牛羊,死了也就死了,犯不着为了他们兴师动众,最多是拿他们作为跟燕国交易的筹码,就象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个所谓的合作,无非也是把荆州的数十万百姓,把江山天下,作为一个筹码,实现你不可告人的野心而已。”
徐道覆咬了咬牙:“他们本就是弱者,既然是弱者,就得有成为牛羊,任人宰割的觉悟,我们都是京口出来的,京口法则就是以力为王,拳头为大,弱了主就得挨打,如果他不是拳横腿霸,京口刘大,恐怕你小时候早就会给我们这样的强壮少年要死了,这点你大哥没有教过你吗?”
刘道规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以强凌弱,靠了力量就去欺负他人,大概是你在天师道学到的,在京口,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从来没有人地长了靠这我这些,我大哥从小做的,让我学的,都是要讲武德,要遵守京口法则,而京口法则的根本,就是要当一个有志有为的青年人,要跟着志同道合的兄弟们,一起上保大晋,抵抗胡虏,下护乡邻,守卫桑梓,我们学的练的,是杀贼保家的技能,为的是有朝一日能保家卫国,而绝不是欺负乡里人,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孩子!”
“徐道覆,你家虽在京口,却世代信奉天师道,你家长辈更是在你儿时就图谋作乱,事败身死,从你身上,就可以看到你家的家教,只能用上梁不正下梁歪来形容,也许在天师道内,才是这样以力称雄,恃强凌弱,抢那些高位,但在京口,绝不是这样!你,不配当个京口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