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到那一天,我宁可没有这样的子孙,我宁可我刘裕的后代,变成乞亏,变成奴隶,也不想他们象王国宝那样占着高位权力,却是千着祸国殃民的勾当。所以,我不是为我刘裕的子孙谋个世家高门之位,而是要为天下的百姓,都找一条堂堂正正的出头之路。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徐羡之点了点头:「你的理想,志向是非常远大,非常美好的,但这样的理想,会威胁世家高门现在的利益让他们有所损失,任何改革,任何变法,处理好和平衡好这种新旧势力之间的关系,都是大问题。你既然也不能保证你自己的子孙后代不变成王国宝这样的人,那为何就要轻易地推倒现在的所有规矩,从头再来呢?让京八兄弟能成为新的世家,再制订一定的规则,允许优胜劣汰,允许大家能靠着功劳上位,让世家和士族有危机感,能促进子侄奋进,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刘裕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在这样做了,因为和胖子,妙音他们多次长谈此事,加上看到现在的情况,知道这些理想不是能凭空实现的,羡之这些事情,你完全可以跟我好好地探讨交流,为何你要选择加入黑手乾坤,以跟我为敌,跟
我作对的方式来实现呢?
「因为寄奴啊,你孟昶亚静地说道:总是把自己摆在与世家高门为敌的位置,不去想着如何去跟他们合作,如何去转变世家高门的想法。即使在征讨南燕之前,你想的仍然是要慢慢地取缔所有的世家高门,让所有人都是同一个,同样地可以建功立业这个步子迈地太大,大到已经不可能给天下人所接受的地步,而你现在碰到的一系列挫折,都是与你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有关。」
说到这里,孟昶正色道:「当年,我和瓶子,兔子一起历经千辛万苦,南下大晋成为流民大军的一员,可不是为了什么人人平等的理想,而就是因为我们不想给胡虏征兵充丁,与大晋作战,所以才被迫南下,当然,我们也想着能建功立业,拜将封候,甚至是出将入相,老实说,今天我能有现在的地位,真的是象作梦一样,换了当年,要有人跟我说能成为大晋的相公,我一定会以为他疯了。
刘裕点了点头:「我们这些人有今天的地位,全都是少年时做梦也不敢想的,但如果不把压在头上的世家高门搬倒,怎么可能有今天呢?
孟昶摇了摇头:「不,寄奴,你会错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当年是想着成为世家,而不是说为了打倒世家如果只是为我一人的富贵前程而打拼,不能让我的子孙后代,得享富贵,那我还折腾个啥劲呢?以我孟家的地位,即使是在北方前秦,也是有名望的士族,并不需要为生存而打拼,之所以南下,是因为在虏廷之中,以汉人的身份想出头为官很难而在东晋,才有这样的机会。
说到这里,孟昶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会和希乐一见如故,而对于最早碰到的寄奴你,却总是有所距离因为,我跟他才是一路人,想当士族,成为世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