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佑之一槊刺出,正中近两丈外的一匹敌骑的侧面,但这一下他没法发出刚才那重剑近距离刺击,一击透体的强大力量,马儿的侧面盔甲晃了晃,甚至都无法破甲刺肉,马上的骑士回手一铁鞭砸过,这根长长的马槊,顿时就给荡开,连带着五米之外的庾佑之,都是一阵下盘不稳,横着踉跄了几步,几乎要摔倒在地。
庾佑之咬了咬牙,干脆扔掉了这根马槊,摇头道:“不行,二叔啊,这兵刃太长反而不称手,而且骑槊如果无法突击,那还不如咱手上的刀剑来的好使!”
庾长庆点了点头,一指前方六七米处,跟两个骑马宿卫在战斗的俱装甲骑,说道:“你试试拿剑砍马腿,或者是刺屁股好不好使。”
庾佑之心领神会,抡起双手重剑,就向前冲去,那敌兵手里挥舞着一根五尺多长的狼牙棒,势大力沉,打得两个马上的宿卫骑兵连连后退,几乎每下兵刃相交,二人手中的马刀和熟铜棍都要给打得飞出去,纯粹是靠了左右分击,逼着这个俱装甲骑不能连续攻击,这才勉强没有给打落马下。
而庾佑之这会儿干脆扔掉了两片已经只剩半截皮筋绑在上臂的臂甲了,随着重剑割断了皮筋,两片臂甲也落到了地上,他的手臂之上的肌肉块子高高隆起,腋下挂着大滴汗珠的黑毛,也如猬刺一样,根根倒立,重剑早已经举过了头顶,而他飞快地向前奔跑着,一如刚才突刺绍里古儿的这一下,大吼道:“去死吧!”
那个马背上的俱装甲骑一听身后的风声,就觉得来者不善,他一挥狼牙棒,逼得面前的两个宿卫铁骑后退了三步之多,而这时候,庾佑之已经冲到了战马的身后,举起重剑,对着马尾巴之后的臀部,就是狠狠地扎下。
这个俱装甲骑连忙一棒回扫,直奔着庾佑之的头部,因为高度差的原因,他这一下横扫只能到这个位置,但他有充分的信心,来袭的庾佑之必然会闪开后退,除非,他愿意脑袋变成一个碎西瓜,为的只是扎这马屁股一下。
可是庾佑之的身子,却突然地矮了下去,沉重的狼牙棒,就从他的头顶抡过,把他的头盔打得直飞出去,这一下势大力沉,几乎让庾佑之的脖子也给扭断了,他的脖子呈现四十五度的一个弯曲,脑袋几乎是斜的,一个变了形的头盔,向着侧方飞出,狼牙棒上的尖刺,划过他的头皮,带起一阵血珠横飞,一大块肉眼可见的头皮,伴随着千百根断裂的头发,在空中飞舞,只要再往下一寸,庾佑之的脑袋,就会给直接从脖子上打飞了。
可就是差了这半寸,却是让庾佑之虽然头皮擦飞,七窍流血,脖子歪斜,却是保住了命,而他手中的重剑,也猛地变刺为削,就在伏下身子的这一瞬间,重剑一个横扫,狠狠地砍中了战马的后腿。
战马的后腿,也刚刚是向后抬起,想要踢袭击自己的人,但重剑来的还是快了一秒,马腿刚刚离地,这一剑就划过了马的膝盖,左后腿的下半截,凌空飞起,而钉着铁掌的马蹄,就这样从庾佑之的脑袋一侧飞过,这根粗壮的马腿,竟然就是这样,一刀两断,凌空飞出,恰似刚才那别里古儿的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