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只听到“轰”地一声,一座四十多步外的箭楼,已经处于燃烧的状态,二十多根套马索系在底部的几根柱子上,二十多匹甲骑,同时发力回拉,塔楼之上还没离开的十余名箭手,还在拼命地向下射击,可是仍然阻止不了这座两丈高的箭塔,轰然倒地,烟尘腾起的同时,百余名甲骑纷纷上前,对着几个还在挣扎的箭手一阵槊刺马踏,而周围的燕军骑士们,也发起了阵阵狼嚎般的欢呼之声。
檀韶点了点头:“燕军分兵去打我们的塔楼了,不能再指望大石头他们,现在,我们得用最快的速度冲过这些燕军的圆阵,冲出后军,跟铁牛他们汇合。”
刘钟一指前方,在右侧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高高飘扬着一面飞马大旗,他笑道:“敌军的这个飞马师主将,看来就在那里,我们向那里突击,他必然会进一步收缩防线,然后让我军的骑士们趁机从其他地方冲出去。不要恋战,也不要试图真的杀了他,不然的话,就算真能击杀此敌将,只怕我们的兵马也会大部分折损于此。”
檀韶叹了口气:“只是我们这一走,光靠着沈家兄弟他们的吴地轻兵,真的能挡住对方甲骑的突击吗?刚才看大帅已经把中军的后备步兵调去临时营地那里去了,他的中军,真的能撑得住吗?”
沈林子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大帅用兵,难道我们还要怀疑吗?阿韶,阿钟,你们只管去做你们要做的事情,这里有我们,一切不用担心。”
刘钟回头一看,只见沈林子带着百余名轻兵剑士,人人浑身是血,手中的刀剑也砍得遍是缺口。在他后方三十多步处,人熊一般的沈田子,还在挥舞着大锤,在左右抡击,解决着地上还没死透的前排甲骑,数百名披甲持槊的军士,也在列阵而来,那些是刚才搭箭楼的后军民夫,这会儿打到决胜时刻,也是披甲上阵了。
檀韶认真地点了点头:“那这里就全拜托各位兄弟了,打完这仗,我们去临朐城痛饮三天,不醉不归!”
沈林子哈哈一笑,转头看向了那飞马旗飘扬的圆阵,大吼道:“吴兴沈家沈林子在此,燕贼,受死吧!”
他说着,挺起手中的大戟,就向着前方的圆阵冲了过去,百余名剑士,紧随其后,几个本来伏地不动的燕军骑阵,突然战马起立,圈中的骑士们,推着这些战马移动,向着飞马旗飘扬的方向集中,显然,那真的是敌军将帅所在之地。而鼓角声连连,一些正在冲向箭楼的燕军甲骑,也开始掉头回来,援救中央。
檀韶叹了口气:“我还真的想痛快地在这里大战一场呢,不过…………”
他的大戟一指前方已经移开二十余步,临时形成的一条通道,大声道:“随我迅速过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