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澹之正色道:“这次的大战,末将跟刘裕可是在罗落桥打了整整一天,我军虽然损失惨重,但刘裕也是前军几乎尽没,连他的左膀右臂檀凭之也战死了,刘裕本人也是身受多处创伤,差点就死在皇甫将军手上,要不是檀凭之的那一箭,只怕我们已经胜利了。”
桓玄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现在说如果有何用,事实就是我们败了,他胜了,你想说什么赶紧说。”
何澹之点头道:“末将的意思是,刘裕的损失同样很大,而且他损失的是最精锐,最优秀的老兵,老兄弟,这个损失,不是随便招些民夫就能弥补的。末将以前也是出身北府,在北府军中呆了很多年,而末将手下的那些重盾槊兵,是原来孙无终的中军护卫,按说都不算是老楚军,但我们的忠诚,在这一战中陛下还要怀疑吗?卞侍中总是说北府军和西府军的新附军士不可靠,会谋反,但实际上,末将认为,他们还是忠于陛下的,就象末将和末将的部下,会忠于陛下,一样的道理!”
一边的桓谦满意地点头道:“何将军说得好啊,其实,刘裕这个人在北府军中,影响力只怕是给大大高估了,他没有这么重要,没有真到了一呼百应的地步。如果真的能这样,当初为何要解甲归田,为何不拉起队伍取代刘牢之,跟我们打到底呢?当兵的大多数只是吃口饭而已,谁当皇帝对他们有什么区别?刘裕是自己想夺取上位,可普通士兵又能有什么好事?冒着灭九族的危险来作乱,不值得啊。现在北府军和西府军的将士,家属尽在建康城中,只要我们能看住这些人,那他们是不会被刘裕说动,参与谋逆的!”
桓玄的神色稍缓,点头道:“这么说来,北府军和西府军的战士,还是可以为我们所用,对付刘裕是吗?”
卞范之急得一跺脚:“陛下,就算要用他们出战,也一定要用楚军将士在后面监督押阵啊,要不然万一他们临阵倒戈,可如何是好?可是他们的军队数量比楚军还要多,监视他们,城中的家属就无人看管,所以我才给您出了让他们断后,而楚军将士护送着他们的家属撤往荆州的计啊,到了荆州,我们的兵力不足问题就迎刃而解,到时候这些北府和西府军士,也可以分散编组,永绝后患了。”
刘婷云微微一笑:“陛下,这就是我来找您的原因,楚军也许兵力不足,但是城中的世家高门可是有很多家丁仆役啊,要说这些人上阵与刘裕对抗那肯定不是对手,但若是看管一些老弱妇孺,那还不是手拿把攥,所以,您说这建康城的世家之心和支持,重要不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