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的眉头仍然紧锁着,瓮声道:“上次不好好打一仗就走了,扔下了大部分的吴地土豪,现在谢琰还在会稽守着,我们的机会还不如第一次呢,为什么又可以出海了?”
孙恩笑道:“因为桓玄已经封锁了去建康的所有运粮船和商船,吴地已经开始闹粮荒,刘牢之的北府军现在还屯广陵,因为缺粮,大军已经无法出动,整个吴地,只有谢琰的兵马存在,难道不是我们的机会来了吗?”
卢循面无表情地说道:“可是刘裕还在,有他在,一切都有可能。”
孙恩笑着把手中的羊皮卷递给了卢循:“我们的朋友略施小计,就让谢琰公开赶走了刘牢之和刘裕,现在刘裕给打发到乌庄去看粮库,他所有的精力都在收买人心,召收吴地流民的上面,这个时候,他是既不会,也无力去助谢琰的,就算去了,也会给谢琰赶走。”
徐道覆摇了摇头:“谢琰怎么会蠢成这样,我们大军尚在,他就敢分散诸军到各地去接收庄园田产?”
卢循看完了羊皮卷,笑道:“我们的无面人朋友成功地让谢琰相信,我们已经众叛亲离,不堪一击了,而我们扔下的那些吴地土豪,更是让他确认了这件事,现在谢琰最怕的不是我们打回去,而是刘牢之,或者是别的世家借这次的机会抢夺他们谢家在吴地的庄园,田产,所以他必须要以最快地速度把各地的无主庄园据为已有,这回谢琰带来的,除了三万南徐州兵马外,还有几百个谢家逃到建康城的子侄。带他们回来就是接收那些庄园产业的,慢了半步,也许就再也非谢家所有啦。”
徐道覆从卢循手中接过了羊皮卷:“这无面人居然能取得谢琰的信任?凭什么?郗超和谢家一向不对付,他如果是郗超的传人,那谢琰不应该相信他。”
孙恩冷笑道:“因为这个无面人说,上次他黑了王家的产业,取了朱雀的不少藏宝,现在他引谢琰找到了部分藏宝,也接收了王家的十几个庄园田契,所以谢琰信他,刘牢之在吴地纵兵掳掠,更是让谢琰最后一点理智也失去,现在的谢琰,会稽城兵马不足五千,而且无面人说,其中还有我们的内应。”
卢循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们还是没搞清楚这个无面人的身份,虽然他一次助我们灭了朱雀,另一次也助我们逃过了这次讨伐,但这种给人操纵和控制的感觉,真的不好。”
孙恩冷冷地说道:“这个时候,起码他是帮了我们,而且他说的这些事,也从我们自己的探子身上得到了映证,兵贵神速,三弟,迅速集结一万精兵,一个时辰后就出海,一天之后,我要破浃口,占上虞,三天之后,当与诸公再在山阴城头,对着谢琰的首级痛饮!天师与我们同在!”
徐道覆和卢循对视一眼,笑着同时行起了军礼:“一切谨遵大师兄的吩咐,天师与我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