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冷冷地说道:“阿寿,坐下,你这样会挡了为父和终伯的视线。”
孙无终笑道:“牢之,阿寿想下场帮忙,你为何就要这样阻止呢?”
刘敬宣一听来了精神,连忙回头道:“父帅,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北府军兄弟,给这些荆州人欺负吗?这可不是刘裕个人的生死啊,这事关路们北府军的荣誉,要是寄奴今天真的死了,以后这些荆州人哪会把我们北府汉子放在眼里?”
刘牢之摇了摇头:“刘裕跟谁打,跟多少人打,都是陛下决定的,我们无权插手,从他通敌叛国,私娶慕容兰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配当我们北府军的一员了,我说过,所有北府军将士,不得私自出手,违反国法去帮刘裕,若有违反者,军法从事,你就算是我的儿子,只要违了军法,我也定斩不赦!”
刘敬宣咬了咬牙,双拳紧握,看着场中的刘裕,喃喃道:“寄奴,你一定可以过关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过关的!”
刘裕的身形在场中站定,直面皇帝,向其行礼,而司马曜也站起了身,走到看台前,对着刘裕,沉声道:“刘裕,今天是上天安排,对你的第二场裁决,你可准备好了?”
刘裕平静地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还请陛下安排我的对手。生死由命,胜负在天。”
司马曜点了点头,看向了一边,站在另一个大喇叭前的刁逵,说道:“刁廷尉,就由你来宣布刘裕的对手吧。”
刁逵的脸上挂着谄笑,向着司马曜行了个礼,然后站到了喇叭前,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看着刘裕,大声道:“有请,南阳太守,大晋荆州军团虎威将军,鲁宗之!”
看台上响起了一阵骚乱,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是现役的军将出场,而不是格斗士奴隶,看台边的一座铁栅缓缓升起,一个身长八尺有余,全身裹着精钢重甲,左手持着一面铁盾,右手提着一柄足有三十多斤重的双手战斧的鲁宗之,昂首而入,他的肩甲,臂甲之上布满倒刺,脸上带着一具青铜面当,刚髯从面当之后扎出,如同猬刺,任谁见了,都会惊叹于此人的英武雄壮。
鲁宗之走到刘裕的身边,也不看他一眼,把战斧往地上一插,大地都仿佛振动了一下,他一手掀起面当,露出一张涂满红色油彩,仿佛鲜血覆盖的脸,对着看台上的司马曜大声道:“末将鲁宗之,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