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点了点头:“那按你这样的布置,城中应该需要多少兵马呢?”
徐道覆笑道:“只防守两面半的城墙,大约一万兵力即可,我们带入洛阳的人里,大约有一两万丁男接过过军事训练,可以上城防守,这中间有三千到五千人,堪称精锐,即使危急之时出城战斗,也不在话下。”
刘裕笑了起来:“这么说来,贵教不仅是救了十万百姓,还给洛阳城平添了两万兵力了呀。”
卢循点了点头:“乱世之中,要想自保,就得变强,这些坞堡百姓,本就是劫后余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农事之余,每天都勤加练习,而出去在山中开垦荒田,也不是一家一户能完成的事,需要协调和组织,大家齐心协力,这些其实都构成了军队里最基本的编成,组织,所以我们只需要再传授他们一些基本的队列操作,防身功夫,就能让他们对付一般的马贼盗匪了。”
刘裕舒了口气:“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们组织的百姓战斗力可以一般的大晋临时征召的军队相比,野战或有不足,守城则绰绰有余。”
卢循笑道:“正是,好歹我们也是在北府军中呆过,接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这行军打仗,守城应对之法,也是烂熟于心,加上我们从江南带来的一两千名弟子,骨干,可以把他们按村寨为单位,以军队形式编组,你们都是北府军,应该最清楚,一个军队,能不能有战斗力,就看最基层的各个小队,是不是有得力之人统领。”
檀凭之冷冷地说道:“卢循,这是军国大事,关系十万人的生死,可不能开玩笑,你们的这些弟子,烧个符,布个道还可以,真正要打仗,能指挥得动这些小队?懂各种口令和旗鼓?”
卢循哈哈一笑:“再怎么说,我们也在北府军先后呆了一两年,而且也不止我们几个,而是有数千弟子,大规模地加入,虽然这些人大多数在邺城之战后回了江南,但仍然有近千弟子,随我等来了中原,比如这位,穆夫,你来介绍一下自己。”
一个清瘦的三十余岁中年人,一身的皮甲护具,背着长剑,肩上格外地多绑了一层皮革,应声而出,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少年,都是不及弱冠的年纪,但神清气爽,孔武有力,刘裕看此人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身后的刘穆之却冷冷地说道:“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吴兴大族沈家,居然也入了天师道,不仅自己入,还带着儿子也入了,沈穆夫,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啊。”
刘裕一听这名字,恍然大悟,这人还是当年在刘穆之参加小姨子的婚礼时,曾经到访的吴兴沈穆夫,在当地也算是有名的士族了,想不到多年未见,再见之时,居然已经入了天师道,成了高阶弟子,连带着儿子都加入了,不知是因为真的虔诚呢,还是想要借天师道这股子新兴势力,以为晋身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