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可我为什么觉得怪怪的?
“不过,”世嘉看向文祥,“此事我不敢自专——”
打住。
文祥点了点头,“莱翁来找我,我想,若是不许他二人见面,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于是,就拍了这个板了。”
“我们也想过,”世嘉说道,“热、尼二人见面之后,若争执起来,以热娜古丽的脾性,未必不会——”
顿一顿,“因此,也做了足够的准备。”
“第一,热娜古丽进入屋子之前,叫内务府派的一个嬷嬷,仔细搜检,确保热娜古丽的身上,未携匕首、剪刀一类物事。”
“第二,将屋子里可能随手投掷的尖锐硬物尽数撤去。”
“第三,将房门的门栓撤去,使之无法由内反锁。”
“第四,派人守在门外,屋内一有异常动静,立即破门而入。”
“我们想着,那尼亚孜,高大强壮;那热娜古丽,虽然也是高挑身段,举止便给,可到底是女流之辈,总不能赤手空拳,无声无息,便要了尼亚孜的性命吧!——做了以上准备功夫,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说到这儿,世嘉苦笑着摇了摇头,“孰成想——唉!”
关卓凡转着念头:难道——
“尼亚孜在屋内相候,”世嘉说道,“热娜古丽进去之后,房门自然是替他们掩上了,屋内,热、尼二人的声音,都压的很低,似乎都在刻意避免为门外监听,咱们派在门外的人,虽然有会维语的,却怎么也听不清楚,他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觉语速急促,两人都很激动。”
“两刻钟的时间里,屋子里的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压的低低的说话的声音,一瞬也没有断过;然而,突然之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过了小半盏茶的光景,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咱们的人,觉得不对劲儿了,喊了两声尼亚孜,无人应答,暗叫不妙,正要破门而入,屋里头传出来热娜古丽平静的声音,‘请进吧!’”
“推门而入,屋内情景,令人瞠目。”
“尼亚孜跪在地上,浑身上下,打摆子似的颤抖着,两只手捏着自己的脖子,指缝之间,鲜血汨汨而流。”
“热娜古丽站在一旁,神色如常,胸前的衣裳,血迹斑斑——不过,那不是她自己的血。”
“一支极尖锐的银簪子,自尼亚孜的后颈插入,簪尖儿,自喉下透了出来。”
“这支银簪子,是热娜古丽发髻上的。”
说到这儿,世嘉长长的叹了口气,“唉!内务府的嬷嬷,搜检热娜古丽的时候,只搜检了她的身上,并不及其头面——”
顿一顿,“她并不是嫌犯——她的身份,其实得算是朝廷的客人,总不成,叫她将发髻解了开来,披头散发的搜检?”
再一顿,“谁也不晓得,她是什么时候,将那根银簪子,打磨的极为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