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斯告辞离开,汉米尔卡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怔然出神。
斯巴达克斯见此情形,走上前问道:“马克西姆斯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没有,他都答应了,我只是有些感慨,一年前马克西姆斯还是一个需要我们保护的年轻人,如今却是我们要仰仗他的帮助,他成长的很快啊!”
“这是好事情,我们的同伴越强大,我们就越能战胜罗马人。”斯巴达克斯欣慰的说道,但随后他又皱起了眉头:“我现在担心的是克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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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西姆斯在斯巴达克斯卫队的护送下回到自己的临时宿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各个营地纷纷燃起了篝火,与挂在夜幕上的无数星光相互辉映。
就在他开会的这段时间里,士兵们已经扎好了帐篷、整顿好了营地,甚至连晚餐都做好了,就等着他回来。
已经吃过晚餐的马克西姆斯心怀歉意的招呼手下赶紧吃饭。
卫兵进来汇报:“首领,有一个叫佩科特的人想要见你。”
马克西姆斯心中一动:“让他进来吧。”
佩科特掀开帘幕,走进军帐,看到他想要见的人坐在帐中,身旁还有两个半大的孩子正伏在木桌前就餐,他心情复杂的喊了一声:“马克西姆斯首领。”
马克西姆斯这才一脸笑容的指着旁边的木椅,热情的说道:“佩科特,好久不见啊!快请坐,吃过晚餐没有?我让手下去给你准备。”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佩科特连忙摆手,同时郑重的说道:“我刚听汉米尔卡说你们的会议已经结束了,所以就急匆匆的赶过来,有重要的事想和伱商量。”
“哦。”马克西姆斯收敛起笑容,但语气依旧热情:“别着急,先坐下,咱们慢慢说。”
佩科特缓缓坐下,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目光扫向那两个半大少年,显得有些犹豫。
马克西姆斯会意:“阿克果、卡修斯,你俩先去奥卢斯的帐篷里吃饭。”
“是,首领。”两人很快离开。
佩科特这才开口说道:“我刚才问了汉米尔卡,军事长官会议决定我们这支军队不再推选出新的首领,而是根据大家的意愿,各自合并到其他的军队中……”
佩科特注视着马克西姆斯,加重语气说道:“我想带着我手下的这帮兄弟加入到你的队伍中!”
马克西姆斯事先已有所预料,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为什么选择我?无论是斯巴达克斯、克罗斯,还是阿尔托尼克斯,他们军队的实力都比我强,而且跟你们的关系也更好,为什么不加入他们?”
佩科特犹豫了一下,然后坦然解释道:“马克西姆斯首领,我跟你说实话吧。克罗斯,我们是肯定不会去投他的,大家一致认为正是因为他,埃诺姆依首领才会战死,我们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不少兄弟把他视为仇人;
斯巴达克斯和阿尔托尼克斯……确实有不少兄弟想要去加入他们,但是我最终说服了他们,让他们来投靠你。”
“哦,为什么?”马克西姆斯感兴趣的问道。
“我问了我的兄弟们几个问题。”佩科特动情的说道:“在我们自由意大利的各支军队中,哪一只队伍最富有、不愁吃、不愁穿?哪一支队伍伤亡最少,士兵们却能受到很好的照料?哪一次军队作战最少,却又几次获得惊人的战绩?……答案就是你的军队。
在埃诺姆依首领的指挥下,我们受够了缺衣少食的困苦生活,也受够了屡遭伤亡、却没有收获的窘迫,所以我们都决定要加入你的队伍!”
“但是在我的队伍中有专门的法令,对士兵们的要求也最严,任何违反法令的人都会遭到严厉的处罚,甚至是处死!而据我所知埃诺姆依率领的军队却是要求最松的,你们到我这里来,能适应得了吗?万一有谁触犯了法令,他可甘愿接受惩罚?……这些事情,你可有对你的手下们说清楚?”马克西姆斯神情严肃的提醒道。
“在坎帕尼亚的时候你的队伍就要求最严,我当然知道,也向兄弟们提起过,他们大多数都表示接受,毕竟和挨饿、死亡相比,这都算不了什么。”佩科特郑重的回应道。
“有多少人想加入?”马克西姆斯又问。
“将近2000人,大部分是我的手下。”
“他们都是什么出身?来自哪里?”
“有一半多是来自伊利里亚和伊庇鲁斯的奴隶和水手,一部分是角斗士、主要是日耳曼人,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卢卡尼亚的贫苦山民。”佩科特回答道。
佩科特统率的士兵中以伊利里亚人和伊庇鲁斯人居多,这并不奇怪,因为他自已就是伊利里亚人。其实起义军的首领和头目们都有这样的习惯——喜欢招收自己的同胞作为手下,觉得指挥起来更方便,而这也顺应了马克西姆斯的需要。
但他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又问道:“2000人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加入我的队伍之后必须得重新进行整顿和改编,你能接受吗?”
面对马克西姆斯炯炯的目光,佩科特犹豫了。
马克西姆斯看出他的心思,接着说道:“佩科特,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不过对我的军队还不了解,所以加入之后先担任大队长,等熟悉了情况,立下了战功,再让你统领更多的士兵,斐萨鲁斯都能够成为军团长,你以后不会比他差。”
佩科特有些吃惊:“斐萨鲁斯当上了军团长?!统帅6000人的军团长?!”
“没错!你应该听说不久前我们同克里奥尼斯发生了冲突的事吧,就是斐萨鲁斯率领着他挥下的军团将对方击退的。”
佩科特脸上惊讶的神情很快散去,语气坚定的说道:“既然我和兄弟们已经决定要加入你的队伍,那么接受整顿和改编是理所应当的。”
马克西姆斯露出微笑,伸出右手:“欢迎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佩科特也伸出右手,与之紧紧相握。
佩科特走出营地,忍不住又驻足回望那顶透着烛光的军帐,心情有些复杂:他和马克西姆斯已经认识了好几年,尽管马克西姆斯的身上流着一半伊利里亚的血,但他并不喜欢与之亲近,甚至还瞧他不起;
在逃离卡普亚的途中,他看出马克西姆斯想要将自己拉为臂助,他却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