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斯稍作考虑,就让弗朗提努斯将其中一个百人队归到亲卫队辖下,其他三个百人队平均分配给三个大队长。
这样一来,斐萨鲁斯、托列鲁哥、卡尔米努斯和奥罗斯4人都皆大欢喜。
自此,马克西姆斯对自己辖下军队的改编和调整基本结束。
军队中枢的情况是:军务官弗朗提努斯,暂时下辖5名属员;参谋官昆图斯,掌管参谋团,人数过20;军法官西多尼奥斯,暂时给予的编制是20人。
作战部队有:亲卫队队长奥卢斯,下辖130名士兵(包括30名罗卡利亚老兵);第一大队大队长斐萨鲁斯,下辖4个百人队,共四百人;第二大队大队长托列鲁哥,下辖4个百人队,共400人;第三大队大队长卡尔米努斯,下辖三个百人队,共300人。马克西姆斯军队总共有士兵1230人,终于是超过了千人。
而其他后勤各部门的人数也达到千人,战斗人员和非战斗人员的比例接近1:1,也足可见这支军队的特殊之处。
由于后勤部门的部分首脑还在维苏威的营地,因此这一次马克西姆斯只是对军队进行了调整,后勤方面则需等所有人员都到达庞贝城之后再召开会议、进行商议。
“马克西姆斯是自由意大利军队的首脑之一,也是我的首领,这座城市就是他单独率军攻下的……”庇格瑞斯自豪的说着,其余两人的神情开始动容。
他们所住的地方是紧挨着港口的一栋三层楼高的一字型石楼,是庞贝港口官员专门租给码头劳力居住,每一层被分割成很多狭小的房间,两侧既是走廊、也是阳台,而泰格查摩斯他们居住房间的走廊是背朝大海、面对港口住宅区。
男子这一句话中就含有诸多信息,泰格查摩斯大着胆子问道:“请问这自由意大利军队是?”
“猫哭耗子假慈悲而已,到最后他们还是得用武力来威胁!”达尔提玛斯恨声说道,前方不停传来的哭泣哀求之声让他顿生兔死狐悲之感:“不知道罗马人到底在干什么,也不继续派兵剿灭这些强盗,反而放任他们继续荼毒坎帕尼亚!”
“整个家都被夺走了,一枚银币能补偿什么!”达尔提马斯有些气愤的说道。
“随时都可以。”庇格瑞斯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人,身体突然前倾,沉声说道:“只是你们辛辛苦苦的从南边来到这里,受了惊吓,还蒙受了损失,却什么都没得到,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你们甘心吗?”
男子朝身后的士兵们示意了一下,然后走进泰格查摩斯的房间,嘴里说道:“这一次我来,是有事要跟你们商量。”
“伱看啊,前天黄昏那些奴隶兵们将很多尸体扔进了海里,当时咱们都亲眼看到了,你还认出其中有几具尸体是维蒂乌斯家族的人,可见这帮奴隶在占领了庞贝城之后,在城内杀了不少人,而且不少是庞贝城的大人物。”泰格查摩斯谈论着关系自己生死的问题,依旧是一副大大咧咧的口吻:“和他们相比,咱们不过是几个微不足道的商人,杀掉咱们是轻而易举之事,可他们却将咱们囚禁在流民居住的楼房内,有专人看守,还每天给送饭吃,这可比直接杀掉要麻烦多了。由此可见,这帮奴隶恐怕是要留着咱们,有事情要做。达尔马提斯,你在雷吉姆可是以精明著称,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这一点。”
“当然。”庇格瑞斯重重的点头:“我们不但会放你们走,还会将你们带来的船只、货物、还有水手都发还给你们。”
“这帮强盗竟然要将庞贝的居民全部赶出城!”达尔提玛斯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男子朗声说道:“我叫庇格瑞斯,是自由意大利军队下属的马克西姆斯部队的商务官。”
“你们到庞贝城来贸易,无非就是为了坎帕尼亚的葡萄酒、橄榄油或者是小麦……”庇格瑞斯加重语气说道:“这些东西,我们不但有,而且数量巨大,品质极好——”庇格瑞斯停住嘴不说,别有意味的凝视着眼前的两人。
“是啊,和那些及时逃出港口的人相比,咱们确实挺倒霉的。”泰格查摩斯长叹一声之后就懒得再多想,免得影响自己的心情,他正要转身回屋慢慢享用早餐,却见达尔提马斯突然将身子探出阳台:“这些奴隶们又要干什么?!”
达尔提马斯这才恍然想起:雷吉姆和墨西拿虽然只相隔一个狭窄的海峡,但是如今两者在罗马中所享有的政治地位却有天壤之别,几十年前的罗马内战最终让所有意大利人都成为了罗马公民,而西西里却依旧是罗马的一个行省,西西里人不享有罗马公民的权利。
“怎么还是这些东西!”泰格查摩斯不满的嘀咕着,但是咕咕叫的肚子却让他不敢挑剔,他弯下腰端起早餐,正要端回屋里,却听旁边有人说道:“泰格查摩斯,我是真佩服你,咱们现在面临如此险恶的环境,你居然还能睡得着、吃得下。”
“提奥斯……”泰格查摩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然后翻个身子继续熟睡,谁知手却磕到了坚硬之物,疼痛让他终于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狭窄简陋的石屋,而不是他家豪华的卧房。
泰格查摩斯压抑住心中的不安,紧张的说道:“我……我就是。”
“真的?!”
“看出来又如何。”那个叫达尔提马斯的中年男子面带忧虑的说道:“奴隶愚昧顺从,可一旦起来反抗,往往会变得更加暴虐,行事也不可忖度,今天或许还想着要留你我性命,明天说不定就要砍掉你我的脑袋做酒壶……咱们的命都掌控在这些奴隶手中,就犹如被捕捞起来的鱼,随时都可能因为他们的一个不高兴而被砍掉脑袋。”
狭小的房间里除了铺在地面上的一块床板,什么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馊味。
泰格查摩斯和达尔提马斯终于是面露喜色,异口同声的急切说道:“那真是太好了!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离开?!”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随遇而安吧,想太多了反而容易自己把自己给吓着。”泰格查摩斯看着站在走廊另一侧的高个中年男子,眼珠滴溜溜转着,压低声音说道:“而且我不认为这帮奴隶会杀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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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人被打败了两次,估计现在也不敢随便派兵了吧,再说现在又快到了竞选明年执政官的时候,自家的事肯定比盟友的事重要多了。”泰格查摩斯语带嘲讽的说着。
男子话音刚落,泰格查摩斯立刻坐在了床板的另一侧,达尔提马斯犹豫了一下,用手扫了扫地面,坐在了男子的对面。
屋内坐着4个人,就已经快将房间塞满了。
泰格查摩斯指了指旁边紧闭的木门:“在里面,昨天一直没见他出来过,好像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