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未成亲,秦君郁想纳谁为妾,她都不宜插手。
况且,他是太子,她打发走一个洛元香,还会有李元香,沈元香……这是无法避免的,她倒不如提前适应一下,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一夫多妻制的社会。
秦君郁又惊又喜,“所以……你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
聪慧如她,竟然也发觉了洛元香心术不正,所以她才会提议让洛元香留下。
只有洛元香留下来,他们才能有机会查明真相,否则她就要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了。
秦君郁喜笑颜开,“你懂我就好。”
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年宿宿气到无语。
秦君郁还以为自己把她哄好了,没想到嘴角还扬着呢,她沉着脸再次离开。
这次她直接回了房间,把门一闭,他追也追不进去。
这无声的战争硝烟弥漫,却只笼罩在两个人的周围,其余人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洛元香如愿跟着他们,离开了江都,前往余杭。
她自觉地没有再私下找过秦君郁,否则他一怒之下,强行将自己丢下,一切都白费了。
……
盛京,祥如宫。
年巧月被堵在角落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冰冷刺骨的感觉从十指直穿肺腑。
十一月,盛京已入冬,气温下降,几乎人人都裹上了厚厚的袄子,而年巧月衣衫单薄,靠着墙壁缓缓蹲落,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她惶恐地看着围住自己的三个人。
“你们……你们凭什么咳咳咳……这么对我。”
每天都让她吃冷饭,吃馊饭也就算了,可把她的冬衣、被褥都剪坏她忍不了。
现在才将将入冬,她咬咬牙尚且能忍,可到时下了雪又该怎么办?活活冻死人都是有可能的。
她们宫女的寝殿里是没有炭用的,只能靠多盖几层被子,多穿几层厚衣裳保暖,夜里才能勉强睡着。
冬衣和被褥都没有,这已经不是欺负她了,这三个人是想要她死!
所以年巧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她们三人的被褥也剪坏了,冬衣统统烧了。
荷珠发现,恼羞成怒,带着两个好姐妹来找她算账。
雪瑛是最嚣张的,没等荷珠发话,她就先给了年巧月一巴掌,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还好意思说!我们的棉被是不是你剪的!衣裳是不是你烧的!”
春环双臂环胸冷笑,“这还用问,肯定是她干的。”
年巧月攥紧湿哒哒的衣袖,声音颤抖,却一点也不畏惧,“是你们先这么对我的!我只不过用同样的方法来对待你们而已!”
荷珠俯身,攥着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年巧月,谁给你的脸?拿自己和我们做比较?”
她用力,将年巧月扯近自己,嚣张的气焰燃烧全身,“我们打你骂你,都是应该的,就你这种又贱又坏的人,就该被人打被人骂,我们这是替天行道。”
年巧月冻得四肢僵硬,嘴唇发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荷珠一掌推开。
“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告诉皇后娘娘。”
“我还怀着王爷的孩子呢……咳咳咳……要是孩子有事,你就等着被砍头吧。”
声音虚弱,气势却不弱,她死死瞪着荷珠。
雪瑛和春环搀扶着荷珠,往她肚子看了眼,接近三个月,已经显怀了,年巧月穿得单薄,轻易就能看出小腹隆起的弧度。
春环被她的话唬住,扯扯荷珠的胳膊,低声道:“荷珠姐姐,我们还是点到为止吧,万一真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皇后娘娘怪罪下来,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