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会子,顾长樱还在府里洋洋得意,全然不知已经被人起了杀心。
穆亦寒其实压根没有派人,来查她的府邸。
相反,他还有意捂死此事,就是要让顾长樱继续膨胀!
正所谓要想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且让她再高兴几天,反正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只是这时候,还有另一要紧事。
就是尽快叫来其他受害之人,命他们停止服用点心,即刻断了这罂粟之害,可别再徒生事端就好。
很快,在想张瑄上报的名单中,黑甲军陆续去了裴府等几户人家。
将家中能做主的,和用过点心的,全部秘密带到了勤政殿。
这些人还不知发生何事,有人甚至还穿着衾衣衾裤,只能露出一脸尴尬。
而裴小少夫人和另外三个妇人,更是碰巧又犯瘾了。
几个女子瞪凸了眼睛,就对着身上挠来挠去,最后更是瘫在地上不停打滚,像极了尥蹶子的驴。
“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吃秘制点心!”
“不行,我受不住了,快给我把点心拿来,再不给我就要难受死了啊!”
堂堂官家夫人,平日里穷尽体面,可眼下竟然失态如此。
裴老他们瞪大双眼,简直惊得不行,不知她们这是怎么的了。
穆亦寒却是早就知道,不过也故意不阻止,就让她们当众丢脸。
也好让人们亲眼看看,服用罂粟的危害到底有多大。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裴小少夫人直喘粗气,脸上的汗水也如雨直下。
穆亦寒才终于出声,“说吧,你这妇人,可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裴小少夫人哪里明白。
压根想不到,那点心会有问题。
她急躁地爬起身,看了一圈殿内,最后又把目光落在裴老身上,竟还以为穆亦寒要查问的,是前些天传得沸沸扬扬的“扒灰”一事。
扒灰说得隐晦,其实指的就是公公和儿媳有染,这种不伦之事。
裴小少夫人心智早就迷失了,她情绪崩溃地扯着头发,狂躁道,“你们把臣妇带来,竟就是为了问我和公爹的房中之事?我们二人虽然有染,但那也是他引诱在先!”
“他把我夫君弄到外省为官,一年也回不来一次。”裴小少夫人委屈爆发,“内院除了公爹,就连养只兔子都是母的,我要不委身于他,这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
裴老老脸一白,“你、你……谁让你说这个了?”
殿内其他人却是一脸八卦,恨不得把耳朵竖起来,生怕漏了一个字。
裴小少夫人这时想到什么,又爬向穆亦寒脚边,“等等,朝廷要抓我公爹私德错处,凭什么只拿我一个?我二嫂三嫂她们,也和公爹好过啊,我那三嫂前两天才刚生下一子,公爹昨晚就去钻她被窝了,我在窗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更是倒吸一口凉气,愤愤看向裴老。
想不到,裴老都快七十岁的人了,竟还如此老当益壮。
连刚生产完的儿媳,都不放过,也不怕弄出人命……
穆亦寒合上双眸,无语地咬了咬后槽牙。
谁问她这个了!
这时候,正好小糯宝朝大殿跑来。
春梅和吴雀赶忙冲过来,捂住小胖丫粉嘟嘟的耳朵,生怕让她听了这不堪入耳的事。
小糯宝哎呦一声,看着殿内众人兴奋的神情,就知有瓜可吃。
她急得直扭来扭去,想要进去一块吃瓜,可却被春梅强行抱走,吴雀还一直故意哼曲儿,就是不让小家伙听到分毫。
穆亦寒暗暗伸手,给这对“左右护法”,在心底点了个赞。
裴小少夫人急着回家用点心,这时竟又高喊,“对了,还有我公爹的表侄女,就是李翰林的女儿李清萍,她上个月来我们府上养病,也在公爹书房留个夜,第二天走路时腿都合不拢……”
“够了!”裴老终于气疯了,冲上去掐住她脖子,骂得唾沫星横飞,“你脑子被猪油糊住了?让你说罂粟膏的是,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