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冯氏起来找不见闺女,可是吓了一大跳。
没一会儿阿黎就来告知她,小糯宝昨夜竟在国师那里,还把腿都睡到国师肚子上了,更是惊得她一哆嗦。
不用说,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家这宝贝疙瘩,国师也稀罕上了!
姜丰年他们都不免高兴,只觉得妹妹背后的靠山,又壮大了好多,可唯独冯氏有些担忧,吃饭时眉间都舒展不开。
早饭因是小糯宝不在家吃,李七巧弄得也简单。
只热了昨晚的炖菜,又煮了锅小米稀饭,再切上一盘咸鸭蛋。
姜丰年今日要去施粥,飞快吃完放下碗,就拍了拍丰泽肩膀。
“老三,沾了你和萧公子的光,连国师的面我们都能见着,我这股兴奋劲,到现在都没过去。”他露出白牙道。
姜丰泽也眉眼带笑,“别的不说,不过国师挺喜欢咱糯宝的,要是以后我再多建功立业,哪日再得了赏赐,看看能不能给糯宝求个封,弄不好国师真能答应,那我这当三哥的可就什么都值了。”
萧兰衣拿着馒头,笑得可欢实,“就冲国师对糯宝那稀罕劲,哪里还用得着你,弄不好哪天那小家伙,自己就能抱住国师大腿,得个好前程呢!”
这话一出,李七巧和孙春雪也亮了眼睛,挤来挤去。
若真如此,那小糯宝以后长大,想嫁什么好人家,岂不是随便挑。
冯氏却撂下筷子,摇头道,“你们的心倒是够大,可齐大非偶,别忘了国师是什么身份,也别光想着攀高枝,就忘了背后凶险。”
毕竟,穆亦寒不同于宋老,他可是南纪国权势最大之人。
且不说他在民间的名声,本就是杀伐果断、甚至冷酷好杀。
更何况,国师虽入住内宫,掌一国之权,但在百姓们眼里,终究是个篡权之人。
“倒也不是娘要扫兴。”冯氏顿了顿,又叹口气,“朝堂上的事情,我一个妇人家虽然不懂,但也知道权斗没个休止,甚至是一天一个变,一旦哪天……唉,糯宝跟他太过亲近,就怕出了事会受连累。”
全家听得一愣,想了想,又各自沉默了。
冯氏抬起头,正了神色,“娘不指望什么泼天富贵,砸到咱家头上,就盼着一家能够安安稳稳在一起,守好糯宝一辈子,就行了。”
此时,穆亦寒把小糯宝留在屋里吃饭,正要前来问问小家伙还喜欢什么。
一进院里,听到这话,他脚下一停,神色顿时跟着沉了。
“大人……”阿黎紧了一口气,想为冯氏说话。
却不料,穆亦寒没有怪罪,反而抬手制止,“别声张,不要吓到这家人。”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这个妇人头脑清醒,是真心为孩子着想,这一点很好,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只不过……
穆亦寒眯起眼睛,这话倒也是提醒了他。
兴许,他是应该尽快着手,把朝堂局势安稳下来,顺便也该把那个位子,给彻底夺下来了!
为了不让姜家担心,上午时,小糯宝就被阿黎送回了家。
至于青青客栈那边,穆亦寒一时倒也不打算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