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喜两口子立马亮了眼睛。
是啊,他俩咋没想到呢!
柳氏拍了下炕沿,有些激动道:“还是咱闺女聪明,卖地多不划算,要是能拿地去换分红,咱家可就能躺着挣钱了。”
王大喜使劲点头:“咱和姜家咋说也是旧邻,媳妇你快去说说,要是他家没黑了良心,这事就该答应!”
柳氏喜不自胜,这就蹦下了炕,捋了把油头,连忙朝着姜家去了。
眼下,他家突然搬回,本是在城里闹了丑事,只能回村里想法子。
要是真能弄到分红银子,至少能解掉一半麻烦,那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柳氏越想越期待,握紧手里的碎银,眼看就要走到姜家门口。
这会子,姜家正饭菜飘香。
李七巧蒸了锅酸菜猪肉渣大饺子,又做了道拔丝地瓜,齐齐端上桌,香味直往全家鼻子里钻。
小糯宝受不住这甜香诱惑,贪婪地塞了两块地瓜入口,结果小嘴嚼得慢了,糖丝直接粘在上牙膛,吃得她挤眉弄眼。
一旁萧兰衣笑哈哈,笑完又嘴硬心软,赶紧倒碗热茶,喂给糯宝让她润润嘴巴。
结果等轮到他自己吃时,也是吃得满嘴糖丝,后槽牙都快黏上了。
姜丰泽和丰苗趁机大笑起来,逗得萧兰衣也学糯宝生气,故意鼓着两颊,嚼得像个松鼠。
冯氏只好敲敲筷子:“行了你俩,还笑人家萧公子呢,也不看看自己那嘴,都吃啥样了。”
另一边,孙春雪塞下俩大蒸饺,正和李七巧唠着八卦。
“这两天,村里到处都在传,说王家是欠了赌债才回来躲难,也不知是真是假。”孙春雪边吃边嘀咕。
李七巧调好了蒜酱,却摇摇头:“王大喜是窝囊了些,但以前农闲时乡亲们打牌,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不像是个好赌的,这事多半是谁在传瞎话。”
正所谓三人成虎,大伙的碎嘴子可不能信。
“不过。”李七巧眯起眼睛,又断言道:“他们王家肯定是遇到难事了,不一定是家里人赌,弄不好是别的啥麻烦!”
李七巧心细如发,又好琢磨。
那王家原有六口人,可她却发现,到现在只露面了五个,王老爹像是人间蒸发了般,多半是人没了。
可那老头向来硬朗,怎会说没就没,王家又遮掩不说,这一看就有古怪。
另外,王大喜有一女一子,其中小儿子狗蛋调皮得很,以前常找丰苗玩,但如今却像个瘟鸡似的,天天趴在家里不出门,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孙春雪听李七巧这一分析,觉得有理,不免更觉好奇。
冯氏看她俩嘀嘀咕咕的,有点无奈,刚想让这二人好好吃饭。
不过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正是柳氏的公鸭嗓。
冯氏愣了下,感慨人还真是不经念叨,这就穿鞋下地去了。
大门刚一打开,未等冯氏问上一句,就见柳氏挤着笑脸上前,直把一样东西往她手心里塞。
“我是不是来得不巧了,耽搁你家吃饭了吧。”柳氏干笑了两声,一脸的不自然。
冯氏低头一看是块银子,觉得古怪,反手一推,又将碎银塞回柳氏怀里。
“王家嫂子,你这是做什么,平白无故给我钱干啥。”冯氏纳闷后退。
柳氏见银子没还回去,只好讪讪笑道:“倒也没啥,其实这就是上回,你家送来的买地钱,我寻思着……想还给你,这事吧,咱两家再商量商量。”
冯氏了解柳氏为人,顿时猜出了大概:“地已卖了,地契也签了,还有啥可商量的,嫂子你该不会是学那些没常性的,看我家仙泉居能挣钱,就眼红心热了,后悔卖地了吧。”
这时,姜丰年他们听到情况不对,都纷纷出屋,站在冯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