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雁门关厚重的关门缓缓打开,几队全副武装的骑兵阵型严谨的列阵而出,五百人分成左右两队肃立在关门左右维持秩序,以防突厥人入关的时候混乱拥堵,五百人纵马向前,直接朝着突厥人的后阵奔去,试图阻挡薛延陀人继续追杀。
雁门关上,萧嗣业勃然大怒,冲着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守将怒喝道:“愚蠢!愚蠢至极!你可知道,一旦这些突厥人在关内作乱,后果不堪设想!”
守将沉声道:“吾乃雁门关守将,即便有何闪失,也自然由末将一力承担,与萧长史无关!”
他面无表情,将“长史”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意在提醒萧嗣业,您就算比我官大,可你是单于都护府的长史,还管不到我这个雁门关的守将,此间之事,您就别操心了。
一脸不屑之神情,把萧嗣业鼻子都快气歪了。
娘咧!
老子叨叨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结果一转身的功夫,这混账的主意为何变得如此坚定?
心中狐疑,猛地发现守将胸口甲胄的边缘有一根红绳……
想想刚才那个校尉将守将叫去一旁,好像是鬼鬼祟祟的给了他什么东西,萧嗣业心念电转,陡然上前一步,拽住红绳就把那块玉佩给拽了出来……
守将蓦然变色,大喝道:“你干什么?”
萧嗣业将玉佩拽出来,拿在手中一看,也变了颜色:“此乃阿史那家族的族徽,如何会落到你的手里?”
守将脸色又是一变,失声道:“你说什么?阿史那家族的族徽?不可能!”
说着,就待上前劈手来抢夺。
萧嗣业握着玉佩后退一步,大声道:“吾乃单于都护府长史,与突厥人打交道多少年了?焉能不知此物?哦,吾明白了!怪不得你无视我的提醒,一意孤行要放突厥人入关,原来你根本就是突厥人的细作!”
守将大怒:“放你娘的屁!老子是汉人,此乃家父的故人之信物,如何就成了突厥人的细作?再敢胡言乱语,当心老子治你一个祸乱军心之罪!”
嘴上骂着,心里却打了个突儿……
他没撒谎,这的确是他的父亲一位故友之信物,他父亲当年蒙受此人救命之恩,曾带着他前往定襄城拜访那位故人,所以他见过这块玉佩。却不曾想,原来是阿史那家族的家徽……
他此刻后悔不迭,本来是想要趁机偿还父亲当年的救命之恩,放那个故人与突厥人一同入关,若早知那故人乃是阿史那家族之人,自己如何敢这么做?
岂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就是袒护突厥人,所以才放其入关?
现在被萧嗣业识破,自己恐怕就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一个突厥人细作的罪名怕是要被坐实……
想到这里,他望向萧嗣业的目光幽深闪烁,恶向胆边生。
“来人!给吾将这个薛延陀的细作捆起来,严加审讯!”
左近的兵卒自然届时守将之心腹,闻言先是一愣,心说这位单于都护府的长史怎地就成了薛延陀的细作?不过长官有令,自然不敢不从,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兵卒一窝蜂的冲上来,萧嗣业尚未来得及拔刀反抗,便被死死的压在青砖地上……
“你们特么疯了?老子乃是唐人,这人才是突厥人的细作,吾手里还有……呜呜……”
萧嗣业破口大骂。
一个兵卒干脆撕碎了衣衫下摆,塞入萧嗣业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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