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起来时,陆景行已经起身晨跑,她换好衣物下楼,老爷子在一侧打太极,健朗的身姿如一只白鹤遨游在蓝天之中。
老爷子精明如此,怎会不知晓有人在后面打量自己,倒也是不动声色,三五分钟过后一套动作结束,才开口言语;“丫头,毛巾递给我。”
这里,并无旁人。
沈清不会傻到以为他在喊别人。
伸手拿起放在一侧石桌托盘上的毛巾,递过去,老爷子接过毛巾时,稍稍有些惊愕;“我还以为是槿言那丫头呢!”
闻言,她嘴角轻扯,老爷子好手段,一边唤着她将毛巾拿过来,一边在话语中指责她多管闲事。
沈清递过毛巾,准备转身就走,身后响起不远不近的嗓音正好让她听见。
“丫头觉得我这太极打的如何?”老爷子一边继续手中动作,一边轻声询问沈清。
话语中的平淡就好似祖孙两之间的闲谈似的。
没有任何异常情感,可沈清看的出,他在试探自己,陆家老爷子在短短一日之内,两度试探自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这一切,外人不知晓,真正知晓这其中暗潮汹涌的也唯有他们二人。这一切恩怨情仇,时间过往,都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老爷子洞悉事实,又怎会行无端无果之事?
“动则俱动,静则俱静,爷爷的太极打的很好,”她唤他一声爷爷,已是明显告知他一切,一句称呼让二人心中皆明了。
老爷子闻言浅笑,只道是这女孩子极为聪明,聪明?他早就知晓了,不仅聪明,还很有手段。但不知,如今的她,与以往的她,有何不同。
在自家孙子手中,她又能占几分便宜。“景行从小有洁癖,他用过的东西,别人便不能碰,”老爷子左手动作推出,而后缓缓收回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沈清背影僵硬。“是吗?”她反问,嗓音平静,内心却颤栗不止。“得不到,宁毁之。”这是权利中心最明显的特征,身处权利顶尖的人都有一套特殊的行事准则与做法,得不到,宁毁之,乃基本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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