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一听这话,眼珠儿一转便知道岳凝说的什么事,顿时苦笑不得了,“他不会是在跟踪什么良家妇女吧……”
岳凝本来还想当做故事讲给秦莞听,却没想到秦莞一下子就猜了出来,她立刻明白秦莞是知道这件事了!
“你竟然知道这事了!怎么这么快!”
秦莞笑,“是迟殿下派人送来的消息,早上我去了一趟知府衙门,这案子验尸是我帮着验的,所以现在也想知道一些消息。”
岳凝明白了,秦莞又问,“所以,你看到魏公子跟踪别人了?”
岳凝点点头,“不仅看到了魏公子跟踪别人,我还跟着他一起跟踪别人了。”
秦莞眨了眨眼,“你和他一起跟踪的?”
岳凝面上笑意溶溶,还有种做了什么出格事的兴奋,“对,那姑娘住的地方我也知道,当时碰到魏綦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坏事。”
岳凝最是嫉恶如仇的,秦莞听得直笑,“那你可有上前揍他?”
岳凝下颌微扬,“若他没个解释,我可真是要揍的。”
魏綦之虽然是男子,可却是个武力一般的,要真的打起来,可是打不过魏綦之的,秦莞没想到岳凝和魏綦之有这样的缘分,便又问了些话,岳凝道,“后来他带着我去买了书画和几件文玩瓷器,去的画馆叫什么染墨画馆。”
秦莞眼底微微一亮,“老板可是宁不易师傅?”
岳凝惊道,“你也知道?”
秦莞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猜的不错了,笑道,“他在京中可是极有名气的,前次我还见过他为别人家做的画呢,画技很好,虽然画技好,却不端着架子,京城之中许多人都愿意请他去作画。”
岳凝方知魏綦之所言不假。
“那你跟我说说,这案子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在这之前还死了一个人。”
此刻无事,何况是岳凝在问她,秦莞便将这次案子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岳凝听完不由瞪大了眸子,“竟然还有这么多事?!这么说来,那幕后的凶手竟然是要有什么惊人的目的?那被抓起来的张道士要如何才能放出来?”
“按照张道士的话说的,可能凶手是要求什么,张道士想被放出来,得抓住这个凶手,看看她是不是六年前那案子的凶手,如果是方才能洗脱他的嫌疑。”
岳凝眉头微皱,“这个凶手还和两家人都有关系……”
岳凝做沉思状,秦莞摇头失笑,她告诉岳凝这些,却不是让岳凝伤神的,“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等有了结果我也能告诉你,可你自己不必琢磨此事,官府会查的。”
岳凝如何不知,便也没再多问,顿了顿才道,“你两个姐姐眼看着就要大婚了,你自己的事你大伯和大伯母可有说过?”
秦莞敏锐的觉得不太对,先道,“太后娘娘说过我的婚事得她点头,所以大伯和大伯母也没法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岳凝叹了口气,“竟然有人上门向我求亲!”
秦莞微讶,“谁?谁要求娶你……”
岳凝摇了摇头,“我没问,母亲也没有答应,可这件事我还是知道了。”
原来岳凝这会儿来却不是只为了听案子,看着岳凝面上的轻愁,秦莞唇角微抿,岳凝的性子和寻常女孩很是不同,而她比自己还要大一岁,在大周看来,也的确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便是原来的自己,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呢。
“那你自己怎么想?这事迟早都要面对。”
岳凝撑腮靠在窗边,叹气道,“就不能不嫁人吗?”
秦莞没开口,在大周,只有一种人可以不嫁人,那就是尼姑庵的尼姑。
“年纪没见着谁有些喜欢的?”
秦莞试探的问着,岳凝转眸看秦莞,“你也觉得非要嫁人才好嘛?”
心知岳凝误会了,秦莞忙摇头,“怎么会,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的世道你也知道,如果不嫁人,你自己也会十分艰难,我自然希望你遂心如愿的。”
岳凝趴在窗沿上,她想了一圈,在她知道的女子里面,的确还真是没有一个女子是不嫁人的,而那些独身过活的,要么是死了夫婿,要么是和夫婿不合,可大多数,却都是在忍受着婚姻的艰难苦苦熬着,岳凝不知道成婚有什么意思。
“最好最好的,就是你有个自己心仪的人,对方也喜爱你,就两个人过一辈子,如此便能两全其美,寻常的便是,挑个可靠的夫婿,家境殷实,人品极好,虽然你不爱他,可他敬重你,有可能他会纳妾,可一辈子也算相敬如宾,再有才是你说的不嫁人,若大周真是一个能许女子不嫁人的地方,不光是你,我,还有其他许多女子只怕都不会想着嫁人,可在大周,就算你拼命没有嫁人,可最后也落得个独身一样随了心,世俗的可怕,远非我们想的那般轻松……”
秦莞语声徐徐,极其诚恳,岳凝叹了口气,“我这念头倒是成了下下策了。”
秦莞苦笑,若没遇到燕迟,她只怕也和岳凝想的一般,何况她身上还背着血海深仇,想了想,秦莞又道,“你是郡主之位,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其实也有法子,找个可靠并且和能明白你心思的人嫁过去,虽然成了婚,可实际上却和没成婚一样,只是你换了一处生活,这样你觉得可好?”
秦莞明白岳凝的心思,却也不敢劝岳凝不想嫁就不嫁,那是小姑娘才会说的话,如今的她却是看明白了世事。
岳凝想了想,面上神色好看多了,“你说的这个法子不错,我相信世上也有男子不怎么想娶妻的,可惜,这个人在哪儿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