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唯对杨昱道：“杨昱，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我们后面可能就比较费神了。”

“简直了，我变成了林妹妹了。”杨昱靠在床头，无奈地说。

方小唯和谈凤一笑了笑。方小唯打开门出去，谈凤一跟了出来。

“晚上我陪你去。”他说。

方小唯迟疑：“这……”

谈凤一非常坚定地说：“上次你擅自离开就让我非常担心，我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在这个危险的村子深夜出行。”

方小唯道：“我没有和刘翊，也就是村长的儿子说过会多带一个人过去，我怕他会有所戒备。”

谈凤一想出了一个办法，说：“或者我跟在你身后，万一出事，我可以马上出现。”

方小唯沉默了片刻，她看着谈凤一不容妥协的眼神，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等到傍晚的时候，方小唯敲了敲村长家的门。

门很快开了，刘翊靠在墙边，双手抱臂，嘴里还咬着一根青草，还是一副惫赖的模样。

“进来吧。”刘翊似乎已经肯定方小唯会来找他，脸上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他吐掉了青草，往庭院走去。

方小唯走进宅子内，转身关上门。关门之前她特意看了一眼宅子外的拐角处，谈凤一正守在隐蔽的一侧。如果方小唯太久没有出来，或者宅子里有任何异响，他会第一时间冲进来。

“村长呢？”方小唯对着前方的刘翊问道。

她的脚踩在庭院湿淋淋而又泥泞的石板上，发出了湿润的水声。

“怎么，你怕碰到他？”刘翊勾了勾嘴角，说，“你是该害怕，他才是这个村子最可怕的怪物。别发愁，他们都忙着祭祀，都几天没有回家了。”

方小唯道：“你的提议，我们都答应了。”

刘翊嘲笑道：“不答应？那我会觉得你们的聪明脑袋读书读傻了，不然怎么会跑到这鬼地方。”

刘翊的心情好像不太美妙。他的脾气比起之前明显暴躁得多。

方小唯试着问：“今天你不太开心？”

刘翊“啧”了一声：“没事。”

方小唯道：“我想问，船可以载几个人？”

说着，他们又走到了之前熟悉的厅堂。刘翊在厅堂坐下来，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手撑着脸，说：“你们知道我有船了？你放心，我们加上你们的同伴，绰绰有余。还有什么要问的，都一起问了吧。”

方小唯慢慢地说：“还有件事，这次祭祀的祭品，是不是我们上次在这里见过的女孩子？叫梅子？”

刘翊突然敛去了懒散的表情，他严肃地盯着她，问：“你怎么知道？”

“我听村民说的，你……”方小唯继续说道，“要救她一起离开吗？她应该是你的亲人吧？”

“她是我姐姐，”刘翊的眼神变得锐利，他戒备地说，“怎么，你们担心我会多带一个累赘”

方小唯哑然失笑：“当然不是。我想问你需不需帮忙，你既然带我们走，那我也想有所回报。”

刘翊又恢复了懒洋洋的表情，他暧昧地笑道：“我的回报……不就是你吗？”

方小唯道：“别贫嘴了，我是认真的。”

刘翊不由笑了，仿佛在笑她不自量力，道：“得了吧，你这种娇娇女，没有拖后腿我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指望你来帮忙。”

方小唯坐到他身边，拉起了左手的袖子，露出了雪白的手臂。

“你想干嘛？”刘翊一头雾水。

“你不是怀疑我的能力吗？”方小唯静静地说道，“我们来掰手腕，看谁赢。”

刘翊饶有兴致地看了她半天，确认她不是在开玩笑。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刘翊撸起袖子，说，“万一输了，千万别哭。”

方小唯笑了笑，没有回话。

他们一左一右，坐在了厅堂正中央的桌子两边。

刘翊轻轻地握住了方小唯的手。

她的手很冰凉，却纤细而白皙，柔若无骨，一点茧子都没有。

刘翊感觉心神一荡，感觉那只手像最细滑洁白的豆腐，随时会碎在自己的手心里。

“三、二、一。”方小唯说道。

话音刚落，她轻轻一按，几乎是一瞬间，刘翊的手背已经接触在冰凉的桌面上。

他输了。

刘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