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的某一天,年仅十一岁的鲁伯海格见到一个模样怪异的家伙。
那天下着大雨,闪电闪烁之下,一个瘦削的身影站在雨幕之中,他有着灰白色的头发,打着耳钉,穿着黑色的复古皮衣,有着黑色的高帮皮靴。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淡金色的瞳孔,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如同不会熄灭的火焰。他盯着对方看了三秒,那双眼睛立刻刺痛了他。
随后,那个少年弯腰伸出手,说道“喂,你没事。”
雨水滴滴答答地从破旧的霓虹灯管滑落,潮湿污秽小巷中,霍法向那个倒在地上,容貌出奇稚嫩的大个子伸出手掌。
他总觉着这人好像有些熟悉,但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鲁伯海格看向了旁边垃圾堆里依然在抽搐吐着白沫的少年,头低得更厉害了。
“你还好么”霍法歪头,“你是巫师,对么”
“我不是我不是”
那个大个子惊恐地捂着脸,往后退去,但他后面是一堵墙,退无可退。
霍法觉得有些头疼,自己好不容易遇见个身上有魔法波动的人,这家伙看起来怎么像个自闭症儿童一样。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抓住了那个大个子的衬衫。
随着一声尖叫,霍法硬生生的把他拉了起来。拉起来后,霍法惊呆了。
对方身高比自己高三个头,至少有一米九的身材,壮实的和牛一样,可偏偏这个壮得吓人的家伙此刻却惊恐得和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眼泪模糊,呜呜大哭。
一边哭,他一边还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递到霍法面前。
“给你都给你别别打我”
霍法目瞪口呆,对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松开手。
“我想问下”
话没说完,他松手的一瞬间,那高个相貌奇特的男孩把钱一丢,拔腿就跑。跌跌撞撞。
在巷子口转弯的时候,他不小心吓到了一条在垃圾堆里觅食的流浪狗,那只流浪狗冲他吠了一声。
他吓得就地一滚,翻到在地,随后手脚并用地爬起,眨眼间,他便跑得无影无踪,徒留霍法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目光转到地上那几张纸币上,他弯腰拾起,是麻瓜的钱币,加在一起有二十先令左右。
这家伙把自己也当成抢钱的了么
霍法试图追上去,却发现那丝魔力波动细如游丝,对方在压制自己的魔力。
这让他有些犹豫。
要追上去么
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霍法决定先回去打探点消息,这小子有点怪异,等问清楚了身份再换钱问路不迟。
可当他带着二十先令回到小餐馆门口的时候,却发现阿格莱亚已经不在门口了,隔着玻璃,他看见阿格莱亚不知何时坐进了店里,正在大吃大嚼。
只见她坐在餐桌前,一手拿着一根鸡翅,一手拿着汤匙,挑着盘子里的罗宋汤,满嘴油腻。旁边还有个给她上菜的服务生。
霍法扶额,这家伙还真是彻底活在当下的动物,不爽就打,憋了就跑,饿了就吃。
他打开店门,坐在了阿格莱亚的对面。雨水从他头发滴落,阿格莱亚把盘子一挪,鼓着腮帮子说“水别掉我碗里。”
霍法冷笑“我没换到麻瓜钱,吃完你给餐厅刷盘子付账。”
阿格莱亚瞪大眼睛,愣了一秒,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抄起一根鸡翅啪唧塞进霍法嘴巴,说道“现在你也吃了,所以你和我一起刷。”
霍法
阿格莱亚收回手指,满嘴油腻地摊开手,晃着银色的脑袋说道“大不了就付金加隆好了,麻瓜总不至于连金币也不认识。”
“一共才三四个金币,吃一顿饭付一个,你能吃几餐”
“我们可以多吃一点。”阿格莱亚笑道。
“行了。”
霍法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陌生男孩的二十先令“吃完这顿饭陪我去找下人。”
“诶,你不是换来了么”
阿格莱亚看着那贴在桌面上的纸币,好奇问道,“这麻瓜钱怎么是湿的”
“不是换来的。”
霍法拿起一块面包塞嘴里,“我抢来的。”
“啊就你”
阿格莱亚一脸不信“今年你怎么回事,又是暴打上司又是沿街抢钱,荷尔蒙分泌过度了么”
霍法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简单吃了几个面包填饱肚子后。他起身走向柜台,打算去打探一点消息。
小酒馆的柜台后有一个正在擦酒杯的老板,他长得胖胖的,有两撇胡子,打着哈欠。看见霍法过来,他显得蛮热情。
“你好,结账么”
霍法点点头,用湿漉漉的纸币结完账,他问道“老板,你知道这附近一个叫海尔茨堡的地方么”
“海尔茨堡”
酒馆老板一愣,他仰头想了半天。
“还真奇怪,我活了四十多年,从没听过这个地方。”
没听过是么想来估计也正常。英国这些巫师旁的本事没多少,隐匿自身消除存在感的本事倒是一流。想来苏格兰的麻瓜也不会知道霍格莫德这种地方。
霍法于是换了个问题。
“那老板,那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子很高,长得却很年轻的奇怪家伙。”
那擦杯子的胖老板双目圆睁“你是说郊外海格家的傻大个”
海格当那两个字钻入霍法耳朵的时候,他脑袋里就像有一根桥梁联通了过去与未来,现实与虚幻。
“海格,鲁伯海格”
霍法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是啊,鲁伯海格,那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