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
偌大的王城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无比明亮温暖。
远处的沙漠一望无际,只有那条长长的山脉匍匐在茫然无际的荒漠之间。
“不过至少已经确定了几样东西了,不是吗还是要去一趟巨塔呀。”莫颜低头看着手心上散落的细碎的阳光,如此自言自语。“至少得看一看啊,珍珠祭司的心脏、地狱图还有,往生画卷”
心脏和地狱图她应该知道。
但
“这往生画卷又是什么东西”
莫颜走出了房间。
然后正好看到了从对面房间走出来的干一。
那是肖寒的房间。
自来到这里后,干一就一直没有脱下过那身白袍,并在他们进入王城之前,便直接穿着那身白袍进了圣所。
仿佛真的成为了那身衣服的主人。
而其他这座城里的人,似乎也并不觉得对方是其他人。
对方进了圣所后,便没有再轻易出来,旁人过去,也探不到什么究竟。
对方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然后看见对方的身影,忽然之间,她便想起了昨晚,那个声称只有一半的狐耳对她说的话
在这片沙漠里,很多人的听过的一个故事里,自那个宗教诞生以来,曾出过四个十分厉害的祭司,那四个祭司从生下来起,都有着神奇的强大的力量。
珍珠祭司和星火祭司都是其中一个,只不过一个是第一个,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力量最强大的也最厉害的除了第一任祭司,便是最后一任祭司,因为他看到了过去和未来。
看到了过去和未来,司盾所说的也是这样,大祭司预言到了那场灾难。
所以,他真的看到了过去和未来吗
干一看见她,冲她略点了一下头,便转身关上了房门,然后朝楼下走去。
莫颜的视线也随之往下,正好看见下面,从旁边的那道通向旁院的侧门掀开帘子走出来的阿夏,对方刚一走出来,旁边似乎等待已久的高平便走上前,拉着对方似聊了起来。
阿夏的身后,小尾巴似的阿娜也跟了出来。
看到高平,好奇的看了他两眼,然后似乎是看到了高平脸上让她不喜欢的神色,顿时皱起了眉头,拉着阿夏就走了。
高平看着两人的背影古怪的笑了一下,才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莫颜下了楼。
到了街上逛了逛。
在这期间,她看到了同样逛街逛得十分兴致盎然的导演小姐,她对眼睛的一切都十分的感兴趣,抚摸着那些摊位上的小玩意儿,时常露出惊叹的模样。
“真神奇啊”
“这里可真神奇。”
导演小姐将身影停在了一个驱蛇人的面前,听着那个驱蛇人吹着奇怪节奏的调子,看着那笼子里的眼镜蛇眼中发出冰冷的光芒,吐出鲜红的蛇信子。
看着那条蛇的身躯随着音乐左右晃动摇摆。
还有那鳞片在阳光下反射出漂亮的光芒。
莫颜走到了王宫底下,注视着那座华美的王宫长达十分钟后,才转身离开,向着某一处的城门而去。
话说她还真有点好奇,那座圣塔内,到底是什么模样。
“为什么我还会回到这里”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原本已经结束了恶鬼地多日游,然而当夜幕再次降临,她还没有针对圣塔做出什么行动的时候,她便又再次回到了那片黑暗的地方。
而且情况比之前还要糟糕。
她无法控制自己。
好像灵魂真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变成了那个裹着黑纱、那个叫做狐耳莎曼的女孩。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冰冷的地面上躺了多久。
她只知道狐耳莎蔓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扇小小的破门。
她的心脏在胸膛里砰砰砰的跳动着,仿佛身体活着一般。她那僵硬的肌肉在之前被扯的生疼,体力在一遍又一遍的挣脱中耗尽,身体也还在微微的颤抖。
过了许久之后,狐耳莎蔓才从地面上缓缓的爬起来,撑着异常冰冷的地面,感受着那钻入骨髓的寒冷,并在做起来的同时,牵扯到肌肉,带来一阵剧痛。
狐耳莎蔓不由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她支撑起颤抖的双腿,僵硬的肢体,半响才借助着冰冷的墙面站了起来。
外面的风声在呼呼的刮啸着。
在那一阵又一阵的寒冷的风中。
莫颜都仿佛能够听到那藏在风中的嚎叫声与蝶蝶的笑声。
狐耳莎蔓将脑袋微微的探了出去,一瞬间门外所有的恶鬼都全部扑了过来,并不停的尖叫着咆哮着,尖锐的声音刺激着薄弱的耳膜,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样的声音给震碎一般。
狐耳莎蔓扑上来又被某种奇异力量击退的恶鬼,将脑袋慢慢的伸了回去,脚步退回了屋内。
屋内亮着明亮的光芒。
而在那里面的一张墙壁上,刻画着整整一面的千奇百怪的恶鬼图,无数的蜡烛在那恶鬼图前燃烧。
却仿佛永烧不灭。
狐耳莎蔓朝着那满是恶鬼图的墙壁跪了下来,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仿佛在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