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1 / 2)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评论,我都写到这儿了咋还有人以为这本是童话呢。

女主根本不可能当上皇帝。

她和慕良都没有兵权,就算有兵权也没钱,就算又有兵又有钱又有热武器,想想曹操,想想刘备,想想孙权,能咋的,打了一辈子还就是那三块。

退一万步,小皇帝脑子真进屎了,要禅位给一个外人,太后呢,全天下的王族能同意么。

再退一亿步,她真成皇帝了,现在一个江苏就能把女主累成这样,当了皇帝十三个省、二十四监,还有党派争斗。她的人设不可能是享乐型,大家也都知道雍正是怎么死的。

而且她也当不了一个好皇帝,好的皇帝从来就不会是一个好人,可她姑且还算是一个好人。

另外关于司礼监掌印,你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太监尊敬他是因为他是太监的老大,其他人尊敬他完全只是给皇帝脸而已。

所以一旦皇帝不喜欢慕良了,随口就能杀了他,他只是个奴才,根本没王瑞那样复杂,不会有百官要挟这种事。

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兰沁禾一直不自信,他一辈子都活在这种“被厌弃就会被杀”的恐惧里

他权力没那么大啊,就是能给皇帝吹风,所以别人怕他而已。只是个太监奴才,不是啥摄政王。

兰沁禾一番感人肺腑的话, 不仅戳到了劳役们没有粮食、火器的痛处, 也使他们内心触动。

他们也不是真的冥顽不灵的反民,只是想求个活路而已, 都还心存良知。几番交涉, 劳役们同意了兰沁禾的提议, 放了园子里的宦官们, 改为囚禁兰沁禾为人质, 并且要求官府每日送来三餐。

兰沁禾在进入园子前对慕良说了个“匪”字,细腻如慕

良当时就明白了兰沁禾的意思。

虽然她对着劳役们把免税说得很容易,好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为了一千个反民特意修改旨意, 朝廷是不会松口的,一旦朝廷松了口, 就是再向别的百姓传递一个讯息只要你们闹事, 朝廷就能给你们免税。

这样一来势必天下大乱。

哪个省闹事就该由哪个省摆平,摆平不了就革去省里官员的职, 换新的省官去摆平。一千个劳役想要直接和朝廷谈条件, 天方夜谭。

但如果闹出了一大批人命就不一样了。

月初刚刚捕获的土匪们已经打入了死牢, 兰沁禾的意思便是将他们行刑,冒充劳役的尸体上报朝廷。

“为皇上修园的百姓因为交不起过重的赋税,于是自尽”,这样的消息报上去,未免全国动荡,内阁一定会免去这些劳役的赋税。

只有死了人, 朝廷才好松口。

娘娘被关在一群反民之中,慕良的焦急担忧可想而知,他立马着手这件事,出动了锦衣卫,连夜把这件事直接摆到了王瑞面前。

此时皇上已经罢黜兰沁酥的巡抚一职,王党所制造这一场民变的效果已然达到,于是卖了兰沁禾一个顺水人情,交由殷姮批复准免去江苏修建皇园的一千三百二十一位劳役的三年赋税,且日后不再追讨。

圣旨一到江苏,慕良马上拿着它去救兰沁禾。

他送了兰沁禾回住所,红着眼睛快要哭出来。

兰沁禾忍不住笑他,“前几日还那么威风,怎么现在事情解决了反倒哭起鼻子了”

她身上脏,就没有靠近慕良,远远地站在房间的一角。

“臣心疼娘娘。”慕良后悔了,娘娘还是带在京城做一个国子监司业好。

“我有什么好心疼的。你不知道,这几日我同那些百姓一块吃住谈天,比在衙门里松快不知多少,气色都好了许多。”

兰沁禾说着,笑道,“好了,好几日没有梳洗,你去前面花厅坐坐,我过会儿再去找你。”

慕良眨去了眼中的水雾,意识到兰沁禾要做的事情后,红着脸退了出去,“是。”

外面的小厮搬了浴桶进来,正好和他擦肩而过。慕良瞧见了那圆圆的木桶,一时浑身臊得慌,马上扭头盯着脚下的地,快步离开了兰沁禾的屋子。

兰沁禾还不知道慕良看个木桶都能把自己臊得抬不起头,她脱去了穿了五日的官袍,抽了头上的玉簪,修长的腿跨入水中。

“唉”

半晌,屋子里响起一声疲乏的叹息。

潮湿的水雾中,女子后颈靠着木桶桶沿,闭着眼浸在水里。

终于解决了免税的事情,她心里多少松快了一些,可身体上的劳累还在。

从前兰沁禾对殷姮不以为然,殷姮总是劝她不要入仕,说害怕她受伤。那时候的兰沁禾不明白,做个文官怎么会受伤呢每日待在衙门公署里,风吹不到日晒不着,哪有受伤的机会。

如今看来,还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从皇园出来,她先是去了巡抚衙门跟省里汇报了情况,接着才拖着身子回住处。

她现在太累了,于是婉拒了妹妹过来,现在的自己是照顾不了酥酥的。

兰沁禾睁开眼,她看着雅致华美的房屋,又想起了这几日在皇园里的日子。

哗水声激动。

她倏地捂住了脸,心中刺痛酸涩。

在有人为了几百钱的税银而奋命时,她在赌局上两个时辰就能玩掉二十两,甚至还为了讨好慕良,买了几千两的瓷玉供他砸。

京师的生活太过奢靡,小时候的兰沁禾跟在母亲和祖母身边尚且还能坚持粗茶淡饭,然而自打进入了贵族的圈子里,因为人人都是王公贵族、人人都比她更加挥霍无度,所以她也渐渐软和了,竟然还觉得自己已然独立于闹市,甚至不知廉耻地去劝诫妹妹要勤俭。

兰沁禾低着头,将脸埋在手里,无颜于世,羞于见人。

她看着身下的木桶,想起了那些劳役的生活,每隔七八日才能去河边轮流清洗,就是这样还有侍卫太监盯着他们,防止这些劳役逃跑。

这般想着,连澡兰沁禾也没有心情洗了。

她快速清洗完身子跨出浴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再去拿簪子时,她望着满柜的珠翠金银,愈加难受怅然,最后选了支角落里的木簪,把微湿的头发松松挽起。

慕良这些日子一定担心自己极了,她让银耳去请慕良过来,把晚膳也端上来。

慕良踏入房门就嗅到了一股比往常更浓郁的香味,待他反应过来是什么香味后,马上退了出去,等在门口,让夜风把那香味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