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掌中娇 甜醋鱼 2969 字 5天前

有陈邵在, 相当于代表陈家人出面,傅挽梅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 改口“还麻烦你们亲自跑一趟了。”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陈邵答的彬彬有礼。

可傅挽梅和陈邵两人彼此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货色,做足了表面功夫也就不愿再多搭话一个字。

他垂眸看向陈喋,轻声讽她“没脑子,还得靠你哥。”

陈邵替她处理完那些人便也没在医院多待, 他嫌晦气, 不愿在这种事上瞎凑热闹, 很快就走了。

陈喋转身问朱奇聪“闻梁人呢”

“我也不知道。”

陈喋抬眸“什么”

“我刚刚处理完股东会的事,今天也没怎么见到闻总, 他手机应该也没电了没来得及充上电, 刚才给他打电话是关机状态。”

陈喋当然知道闻梁这会儿手机打不通。

也猜到了忙碌一整天肯定没时间顾及手机有没有电。

闻怀远去世的消息传的很快。

料峭早春的晚上,陆陆续续有许多从前的朋友以及合作伙伴前来慰问, 傅挽梅一一招待着也没时间顾及陈喋。

可却迟迟不见闻梁踪影。

他不在,陈喋没理由在医院继续待下去,又给闻梁打了通电话, 依旧是关机提示音。

陈喋起身,打开楼梯间的门走下去。

她始终低着头, 情绪低荡, 提不起精神, 直到楼道里忽然一声惊呼“陈小姐”

陈喋都不记得她有多久没看到张嫂了, 大概从西郊别墅搬出来后她就再没见过张嫂。

她看上去老了些, 两鬓白发更多,这会儿见到她表情还有点难以置信, 片刻后便快步走上来,拉住陈喋的手“您也是来看老董事长的吗”

陈喋一顿“我来看看闻梁, 但是他现在没在医院。”

“哦。”张嫂握着陈喋的手,轻轻拍了两下她的手背,垂下眼,“少爷这孩子命苦,他10岁那年夫人走了以后我就没怎么见少爷笑过了,尽管从前小时候他也不爱笑,可夫人走后就更甚了。”

楼道这安安静静,感应灯亮了又灭。

“好在后来您来了,我才见少爷没像以前那么沉郁了。”张嫂摇着头感慨,“你们可得好好在一起下去啊。”

陈喋怔愣片刻。

明白张嫂如今在这看到她大概是以为她和闻梁和好了,陈喋也没多解释,而是轻声问“您这么晚怎么也过来了”

张嫂提了提手里的东西“太太让我送东西过来,送完我就走了。”

“那你先送上去吧,我一会儿跟你一起回去。”

张嫂应了声,很快就上楼送了东西回来。

两人好久没见面了,张嫂还显得有些拘谨,没再继续刚才那些不愉快的话题,她侧头看了陈喋一会儿,笑了笑“我前不久还在电视上看到你。”

“那个综艺吧,一日三餐”

“对。”张嫂点点头,“我女儿特别喜欢看。”

陈喋笑起来,抬手按亮楼道的灯,淡声“张嫂,您给我讲讲从前闻梁的事吧。”

闻梁的生母叫沈云舒。

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的“云舒”。

沈云舒出身在一个普通家庭,但也能算上是书香门第,父亲是大家的教授,母亲则是高中老师,在当时都很受人尊重。

沈云舒在这样的家庭长大,从小到大,她读的是“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撞壁叮当响”、是“世间情劫,不过三九黑瓦黄连鲜,糖心落低苦作言”。

她心中梦幻憧憬,不落实地,是个彻底的浪漫主义者。

在那个年代,好多女生的另一半都是由父母亲戚介绍相亲认识的,沈云舒父母也给她介绍过,是一个搞科研的年轻男人。

沈云舒只看了眼照片,便拒绝了,理由也很简单,没有眼缘,她也不愿意再去见一面聊一聊。

她自己开了家花店,周末去福利院看孩子们时花店便要关门,她不挂“暂停营业”的牌子,而是自己用隽秀的字体亲笔写下的“花店今天不开,花还在开”挂牌。

她还会自己做衣服,她喜欢旗袍,总自己做,侧边开叉,走路时一条长腿隐现。

沈云舒在当时是个特立独行的人,不少同龄女人在暗地里嘀咕她,嘴上看不爽,可心中却也羡慕她如此恣意。

后来,沈云舒22岁,她遇到了闻怀远。

年轻时候的闻怀远容貌俊朗,行为举止也都非常绅士,他那时候便自己创业,拉了赞助,建成了温远集团的雏形。

可他又不死板,他很有趣,他会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邀沈云舒一块儿去看电影,也会拿着赚来的第一桶金带沈云舒去最贵的西餐厅吃牛排,他还喜欢给沈云舒买旗袍,等她换上后夸张的夸她如何漂亮。

沈云舒很快就彻底沦陷,无可救药的爱上闻怀远。

她觉得他们就是天作之合,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恋爱不久,沈云舒带着闻怀远去见了父母,但她没想到却会受到父母强烈的反对。

父母用这些年看人的能力认为闻怀远不是那个能共度余生的良人,可他们也无法去跟沈云舒分条说明,只能说闻怀远的心思不定,太过活络。

沈云舒认为是父母太过死板,不顾父母的反对便直接和闻怀远领了证结婚。

婚后,两人恩爱非常,一同出入各种场合,西装配旗袍,被众人赞颂。

再往后,温远集团出过一次融资问题,而沈云舒也在这时候怀上了闻梁,她把自己的花店卖了,卖来的钱就存在银行卡里给闻怀远,而自己则开始留在家中休息,准备待产。

沈云舒是个浪漫到骨子里的人。

即便孕期反应很大,吃了就吐,整宿睡不着觉,到后期肚子就变得很大,她又细胳膊细腿的,站一会儿就累的不行。

可沈云舒从来没觉得难受过,她特别开心,尤其看着肚子一天天变大。

她觉得这是在孕育她和闻怀远爱的结晶,而孕期的反应则是结晶孕育过程中的一点点坎坷,以供未来回想起来可以更加难忘而富有意义。

她摸着肚子说“怀远,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闻怀远刚刚

应酬回来,抬手扯着领结,闻言手停顿了下,侧身看了她一眼,“嗯”了声后就走进了浴室。

沈云舒沉浸在自己小天地中,没注意到闻怀远的眼神。

到后来,沈云舒忆起从前,她不确定闻怀远到底是何时拈花惹草的,但能确定从那么早的时候闻怀远就已经不再爱她了。

沈云舒心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没了,那点幻想也都颠覆了,对沈云舒来说打击是幻灭的。

她开始和闻怀远无休止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