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田松口,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其实整件事情并不复杂, 说穿了还真怪魏家自己。
当初魏鸿弡没儿子, 就心想着把女儿嫁好点儿拉把魏家门楣, 这人选也是就近的, 季举人, 魏鸿弡以前的学生。
本来先生把女儿下嫁给自己学生结亲是件良缘好事, 但坏就坏在季举人是娶过亲的, 有个打未发达时就娶进门的糟糠之妻。
要是别人估计就放弃了,但魏鸿弡压根就不是真正清高仁德的夫子, 再加上魏云樱自己也觉得自己是南阳镇有名望夫子的女儿, 当不成官夫人也得当个举人夫人才甘心。
因此,魏家贪图季举人的功名面子, 季举人又贪图魏云樱的年轻貌美,于是就定了平妻的亲。
可他们想得好,季举人那糟糠之妻能接受吗凭什么自己陪着相公吃苦,好不容易熬出头来, 结果却来个坐享其成的。
季夫人是从村里出来的女人,性格贤惠却不懦弱, 魏家非得把女儿嫁给她相公做平妻让她不痛快, 她自然也不能让魏家好过。
于是就这么着, 季夫人买通了一直对魏鸿弡心怀怨恨的刘有田, 串通了醉酒闯闺房的事儿。
“本来我们是安排了别人,但是没想到林秀才误打误撞进了去”
所以,林泽才是那个真正被无辜连累的人
众人目光看向林泽无比同情, 这是该说林秀才太倒霉了还是太倒霉了啊。
林泽没说话,心里清楚明白了。
难怪林建文不怕跟着来县衙,原来对方根本就是将计就计,不管他怎么告,林建文都是不小心。
“林秀才,让你含冤多年小人心中愧疚,不求你原谅,小人罪有应得,律法责罚甘愿承受,只愿郎官受小人三拜,莫怪罪责小人家里,此事都是小人自己心中有怨,贪图钱财报复。”
刘有田倒是个敢作敢当的,也是个聪明的。
既然认了就不再狡辩,想办法将罪责独立承担,为家里争取脱身之机。
林泽对这种果断的聪明人是佩服的,他今日目地重在洗清原身冤名,目地达到他也不会赶尽杀绝,何况原身被卷进这场风波其实归根究底另有其人。
“我今日只想洗清多年冤名,罪责惩罚小生遵循县令大人判决。”
林泽点头表态。
只要他这个事主原告不深究,以刘有田做的事顶多是从犯,不至于罪过连累家人。
当初卖身给魏夫子当管家签的是活白契,按照规矩他是卖身了,但妻儿还是自由的,魏夫子拿捏不到。
刘有田松了口气,感激不已,“多谢林秀才大量。”
是啊,可不是大量嘛,这林秀才是真倒霉背了多年的冤枉名声,当初之事他也算不得罪大恶极,却结果身败名裂。
要换成别人知道这般真相,知道自己压根就是无辜被连累,此时此刻不激动得直接想杀人才是,但林秀才却还愿意以宽宏的肚量不追究他的家人。
反观魏鸿弡,当初事发把全部罪责都怪到林泽身上,为泄心头之气,把林泽赶出私塾就算了,还利用自己夫子之名方便,使得整个南阳镇读书圈子排挤,气量可见。
不过魏鸿弡本来就是那种人,今日虽事情败露,但能把魏鸿弡的丑事宣扬出来,刘有田觉得还是划算的。
“魏鸿弡,今日之后,我看你还如何夫子声名远扬,哈哈哈”
刘有田幸灾乐祸笑着接受现实。
闹了大半天事情终于水落石出,王县令当堂拍板,命人先将刘有田关进牢房。
因为策划这件事情的季夫人不在,所以刑法暂时未定,还得等把季夫人抓过来,口供录完才能定案罪罚。
接近黄昏,今天的状告总算落幕。
简单跟王县令道别,林泽便立刻和村民返回南阳镇,速度快点的话天黑之前还是能赶回家的。
回到南阳镇跟村民分别的时候,林泽为表感谢,跟大家说好了过几天会摆酒宴邀请大家吃饭。
这酒宴是必须摆的,为了以后他开私塾和考科举,大张旗鼓的宣扬自个儿清白名声是必须的,除此之外,林泽就是想跟章珛补个婚礼仪式,刚好有办喜事的借口了。
虽然阿珛现在是他媳妇没错,但当初拜堂什么的都是原身,林泽表示非常不满。
既然他能穿越了,那鬼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拜天地什么的他要重新来,好让月老的姻缘簿上重新写下他们的名字,心里才舒坦。
村民今天看过一场波折大喜,本就对他同情不已,林泽想借般酒席的借口为自己正名,他们哪有不来的道理。
别说林泽出手大方,处事圆滑,就是冲着林泽秀才郎的身份,这面子也必须给。
尽管秀才身份在科举路上只是小小一笔,但放在百姓平民当中却是人物了,林泽本就满腹才华,现在名声也干净了,以后只需用一个词来形容,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