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灏是第二天白天才给许让打的电话，钱若霖当时也在旁边, 她听到许让那边本来懒洋洋的跟林灏说笑。

林灏对他说“白离回来了, 在市医院。”，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 钱若霖的呼吸都紧了。

她能感觉到的，虽然谁也没有说过, 但是大家都能感觉到许让和白离之间的不对劲, 如果是他们的话, 明明许让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白离回来了的人。

但是许让不知道，要是他们没有碰到白离, 也没有告诉许让，那许让甚至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白离回来了。

钱若霖听到许让那边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她刚刚准备问林灏，自己的手机却响了, 钱若霖也去一边接电话。

未知来电, 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喂您好，请问是钱若霖，钱小姐吗”

钱若霖愣了一下，“是的, 请问你是”

“你好，我是方森的总裁助理。”

“”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打扰到您，是这样的, 我们这边了解到您之前是有跟我们公司谈过合作，但是当时因为各方面的原因并没有谈妥。”

钱若霖应着“是的，我之前确实跟贵公司谈过新产品的的合作。”

其实钱若霖一直都是想约方森的推广策划的, 方森这个公司专业做广告策划和推广营销，是现在国内最知名的广告策划及推广公司。

但是方森这个公司真的跟别的公司不太一样，他们不是什么单子都接，别的公司都很在意客户量的时候，只有方森在挑选客户。

跟方森谈合作是真正的双向选择，钱若霖之前找方森的时候，说明了一下自己的产品，对方深入地问了她关于产品的理念。

那天钱若霖有一个问题没回答上来，因为对方问得太深入了。

“很多人都说香水这样的东西其实带着一份思念，我们想问一下钱小姐你打算出这款香水的时候是想着谁呢”

那天她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好像都是同一个人，很多细节，很多味道。

钱若霖没回答上来不是因为她不知道，而是因为她并不想开口回答那个问题。

所以，其实方森要找她谈合作的话，自己当然是愿意的，甚至还会很高兴。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是想跟你谈一下后续的合作，不知道您这边还有没有意向”

钱若霖虽然猜到了一二，但还是有些惊讶，心间雀跃，连声音都上扬了几分，她说“当然”

“我这边还是需要跟你解释一下，因为您之前来跟我们谈合作的时候新总裁还没有正式接手公司，很多事情还没有协调好。”

“现在新总裁上任以后我们调整了一些业务上的东西，所以抱歉这边晾着您这么久，为了表达我们公司的歉意，这边绝对给您我们公司最低的折扣。”

钱若霖的眼神闪了闪光，回答着“好的，那谢谢你了。”

“那请问一下钱小姐今天下午是否方便呢您这个新产品现在应该也做得差不多了，我们这边也是希望能够尽快地给您出一个方案，所以您这边方便的话可以过来公司一趟吗”

钱若霖顿了顿，最终还是说了“好。”

她挂了电话，林灏刚好也给许让打了电话，他的脸色看起来也不是太好，有些凝重。

钱若霖问他“怎么了许让怎么说”

“他这两天不在南城，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还在海城，好像是手上有生意在那边谈。”

“嗯好像是。”钱若霖轻声答，“这几天许让确实不在公司。”

“他说马上赶回来。”林灏看着她，“你那边”

钱若霖的声音有些兴奋，她说“我接到了方森那边的电话，说要接我新产品的推广，让我今天就过去一趟。”

她说完，又垂下眸，说“但是这样我今天就不能跟大家一起去看白离了”

“工作比较重要，你不是已经等方森的合作很久了吗”林灏说，“白离那边不用担心，大家都会过去，有什么事情我会帮你看着的。”

钱若霖点头，说“嗯。”

“那我这边先过去跟方森谈一谈，如果合适的话我就把俞谦这边的退了。”钱若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们的工作作风实在让我喜欢不起来。”

“好，方森的你倒是可以放心，毕竟是国内最好的了，如果方森都做不好的话，就没有人可以做好了。”

钱若霖笑了笑，“嗯”了一声，说“那我先上楼换个衣服，下午过去跟方森那边谈。”

“白离就麻烦你们了，我忙完了再过去。”

钱若霖哼着歌上楼，一想到新产品的推广不会再让自己头疼就觉得浑身轻松。

她这段时间的压力来源大部分都是来自于这个方案一直做不好让她很头疼。

俞谦那边给出的方案已经好多个版本，但是一直都没有钱若霖满意和喜欢的方案，饭吃了很多次，会也开了很多次，每一次说好重做其实都只是小小地修改。

他们的理念跟钱若霖非常不搭调，其实当时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才找上他们的，但是没想到后来真正的方案出来以后会让她这么头疼。

钱若霖实在是不喜欢那种病毒式的植入和营销手段，虽然会增加很多曝光，俞谦那边的意思是只要她的产品没有问题，做这样病毒式的植入是没有问题的。

大家会发现产品的好，因为只有曝光量上去了才能让这个产品被大家看到，只有不好的产品才会在这样的营销中失败。

他好像一直在给自己灌输一种思想。

只要你的产品没问题，那我们的营销手段就不会是错误的。

俞谦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思过自己给出的方案到底是不是最适合这个产品的，从头到尾都是很坚持的大男子主义。

钱若霖觉得自己在这场合作中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当初跟俞谦那边签合同的时候，并没有说她不能再找其他公司，只是违约合同的时候之前交的那部分定金就不会再退了。

签合同的时候是先给百分之十的定金，公司那边最后的方案敲定以后再付一半尾款，推广成功并且达到预期的计划再支付最后一半尾款。

所以其实她要是对他们这边给的方案不满意的话，随时都是可以终止合作的，钱若霖早就对俞谦那边的工作态度不满意了。

她甚至怀疑这个俞谦就是想利用工作上的事情框着她，钱若霖也没有那么傻，职场上谁动了点小心思都是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