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捉虫)(1 / 2)

大可爱, 你前面都订阅了吗补定可以看哦  她回屋的时候, 这两个小丫头,正站在金丝柚木的罗汉床边上朝她福礼,一个要伺候她盥洗,一个要伺候她晚妆。

镇国公的下人个个都是人精,这几日, 她们都在传, 三奶奶接回来的这位表姑娘, 日后也许就是大房的人了,所以伺候起来格外尽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和怠慢。

孟素兮有话想对自己的婢女说, 便眉眼盈盈地冲她们道“天色不早了,我这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你们也早些歇息吧,西宁在这伺候我盥洗就行。”

两个丫头面面相窥, 既想留下, 又不敢多言, 思忖了片刻, 只好躬身退下。

人走后。

西宁绕至她的身后, 替她卸去发髻上挂着的双白玉钗、金线钗,将绾好的青丝垂下, 捏了捏肩膀,“主子可是有心事”

孟素兮抬手阖上了窗牖,脸色微变, “世子爷的房里的丫头,你搭上话了吗”

西宁点点头,大房那边的姐姐对奴婢尤其客气,有些话奴婢还没问,她们便告知奴婢了。

“世子爷可有过通房,侍妾之类的吗”孟素兮抬眼问道。

西宁摇头,“并无。”继而低声又道“奴婢认为姑娘不必为此担心,靖安长公主那个性子您也看到了,岂会容下人造次呢且奴婢特意瞧过在世子爷书房伺候的婢女,规矩的很,断不是那些想着魅惑主子的丫头。”

孟素兮道“她们身上可用香了”

西宁一笑,“姑娘想什么呢下人都是禁香的,谁敢用呢”

闻言,孟素兮双拳紧握,她自幼便对香粉之类的东西格外敏感,绝对不会弄错。

她食指抵额头,一边揉,一边哑声道“若是屋里头没有,外头有呢”

话音甫落,西宁伸手便捂住了孟素兮的嘴,“我的小姑奶奶,您说什么呢这样的话能是乱讲的吗”

孟素兮攥住了她的手腕,将西宁拉近,小声嘀咕了一番。

西宁的表情微变,“姑娘,奴婢瞧着世子爷的脾气可是不大好,您若是找人跟了世子爷,到头来却又什么都没发现,岂不是得不偿失再者说了,现在长安的官员都愿意去平康坊吃酒,染上点香,也是正常的。”

孟素兮道“你说的这些我岂会不知,若真是误会了那也是好事,我只是怕他像我爹那样,养了两个外室,瞒了母亲整整五年。你找两个机灵的便是,他又未必知道是我。”

休沐过后,陆宴照常去京兆府上值。

外面的鼓声震天,几对夫妇在外面哭嚎,还有一个壮年,长跪不起,嘴里不停喊着,“还我妹妹,还我妹妹。”

陆宴举着狼毫撰写呈文,孙少尹在屋里打转,从东走到西,来来回回数次,终于忍不住道“我说陆大人,您怎么不急呢长安城最近以来,少说已经有六户人家的姑娘失踪了,除了在王照的宅子里找到两具无人报案的女尸,其余一无所获再这么下去,迟早要闹到圣人那里去。”

“孙大人便是再踱上百圈,这案子也依然是破不了。”陆宴平静道。

孙旭一噎,不禁在心里腹诽是,你管圣人那是要叫一声皇舅舅的,出了再大的事,你的乌纱帽也丢不了。

孙旭这边正摇着头,有个衙隶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大人,有个好消息”

“速讲。”孙少尹道。

“有人在兴平县发现了宋家走失的女儿,她被一个大夫救了,人没死。”

陆宴和孙旭眼神一对,立马起了身子。

他们本以为今日能询上审的,可到了医馆才发现,这位宋家的女儿身上全是伤,昏迷不醒,宋家二老抱着女儿泪流满面。

一直等到申时,她人都无转醒。

孙少尹对着陆宴无奈道“看来只能明日再来了。”

傍晚过后,衙门散值。

陆宴披上大氅,走出京兆府。

他低头捏了捏眉心,吩咐准备马车,登上后便朝镇国公府驶去。

刚走一半,杨宗掀起幔帘,缓缓道“世子爷,两天了,那人还是照常跟着。”

陆宴面色一沉,心下忍不住多了一股厌烦。

起初,他还以为这鬼祟之人和案子有关,但后来听闻孟家女身边的女婢常常出现在他的院子里,还打探他是否有通房,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合着他还没点头,人就已经想管着他了。

但这手,伸的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他慢悠悠地瞥向外头,然后缓缓道“今日去澄苑。但需从平康坊那儿绕一圈,再换辆马车。”

杨宗颔首应是。

心里不禁暗叹这孟家的姑娘何必自作聪明呢世子爷好容易想通了成家之事,被她这么一折腾,倒是彻底没戏了。

天色由深蓝色渐渐转向漆黑,陆宴到澄苑的时,有些意外地挑了眉。

今日院子里各处都已掌灯,粉墙黛瓦上的层层积雪,也在朱红色的光晕下渐渐融化。

他缓步上前,推开了门。

那本该在屋内惴惴不安的姑娘,突然换上了新装,桃色的上襦,素白色缎面的襦裙。门“吱呀”一声响起时,她正对着一面铜镜,佩戴耳珰。

盈盈烛光,映在她白生生的小脸上,粉嫩的唇角略略勾起,她看向他的模样,像极了一幅美人图,云山雾绕间,她烟波流转,亦是端庄,亦是妩媚。

像她,又不像她。

这世上的男人,哪有人不知女为悦己容的道理的

陆宴脚步顿住,斜斜地依靠在门梁上打量着她,衣冠楚楚,面色如常,甚至还带了一丝平日里他总是敛着的倨傲。

四目交汇,沈甄缓缓起了身子,走到他身边,柔声唤了一声,“大人。”沈甄的嗓子天生带了一股子娇,为了贤淑端庄,平日里总是故意压低了嗓子说话。

如今放开了,只怕一声平淡无奇的大人,也是要酥了骨头的。

左右她是想通了,既是有求于他,她再端着,再躲着,若是把他躲走了,泓儿怎么办呢

还不如顺着他。沈甄想。

陆宴见她迟迟没有接下来,便略过她,径直朝里面走,直接坐到了床榻上。

沈甄微微咬唇,紧跟着坐到了他身边。

陆宴深邃的眼眸肆意地打量着她,无关情欲,皆是探究。

按说沈甄从小在侯府长大,见到的王孙贵族、达官显贵、不计其数,是万不该被这端起的气势给唬住的。

可偏生陆宴这人的神色,她什么都看不透。

看不透的东西,就像是突然降临的暴雨,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海,就像她猝不及防地成了他的外室。

自然会多了一丝恐惧。

沈甄的指尖刚一颤,就被她死死攥住。

他注视她许久,忽然开口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多香囊”胸前一个,襦裙上一个,这床榻上还放着一个。

他终于还是问到了。

沈甄深吸了一口气,用极低的声音道“我自小身上带着一股淡香,母亲不愿让别人知道,便教我制香,我佩戴香囊,也是为了遮住身上的味道。”

听了这话,陆宴倒是回想了一下,近来见她,确实,无一时不佩戴香囊。

但终是没有今日多。

“是么。”他缓缓问了一声。

楹窗之外,微风拂过,帐纱轻摆。

沈甄主动凑近了他,一寸,再一寸。继而缓缓抬起如柔夷一般玉手,手指弯曲,拨弄开了一下领口。

纤长白皙的脖颈紧紧绷直,如此线条,倒是比高耸的青山更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