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旧影(六)(1 / 2)

撞邪 白羽摘雕弓 2716 字 22小时前

地上的姑娘侧过脸, 柔媚的眼只剩条缝, 原来是今天校场那个外门师妹。

“师兄的喜好,我还没有把握。”衡南再次开火烧水, 撒进一把绿豆,“在我有把握之前,再喝一碗。”

“呕”地上的师妹抱着鼓起的肚子痛苦地翻腾起来。

她已喝了六碗。原来桌上那一排碗, 都是给她备的。

“别吐。”衡南扬起下巴, 警告地看着她, 眼里一丝畏惧抑或同情都没有, 干干净净的的一片黑,“敢吐我让你喝进去。”

这小姑娘

盛君殊看得青筋绷起,攥着窗棂,差点没忍住破门而入。

那是外门师妹啊。

话说回来, 就算是个陌生人, 就能这么对待了

眼看衡南又舀了一碗,关火,品尝, 皱眉, 地上的女孩面孔绝望,瑟瑟发抖,盛君殊沉着脸,拿脚尖猛地一顶门, “嘎吱”一声, 衡南警惕, 陡然向这边看过来。

“你且先回去。”她放下碗,眉眼压沉,脚尖抵住师妹肩膀,“对外怎么说,心里有数吧”

“我不会说,不会说的”师妹已经掩面痛哭,若不是肚子太大,就差给她磕头作揖,“是我,是我错了”

“滚。”

门“吱呀”一声推开,盛君殊立刻贴墙隐蔽,外门师妹捂着嘴边哭边呕地冲出来,背影消失在绿树丛荫里。

她前脚刚走,盛君殊后脚就勾开门走进去,反手把门一关,带着浑身寒气,直接大步走到厨房“衡南”

衡南原本正在灶边看火,让他一喝,抖了一下,呆若木鸡,面孔陡然褪尽血色。

手上瓷碗“哗啦”一声摔了粉碎,她看着他,一双手手都在无法控制地抖着,不对,是浑身都在发抖,抖得没拿住碗“师兄”

盛君殊原本处于盛怒中,见她吓成这样,火都忘记发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拉她“怎么了”

她却向后一躲,碰斜了灶上那口大锅,沸水倾倒下来,盛君殊脑子里轰地一下,本能地一把她抱起来后撤了几步,水还是泼了好些在她腰上腿上,衡南一声都没吭,只管抖着。

盛君殊脑子一片空白,直接把她抱出去,扔到床上,见衡南要起身,指着她的额头警告“别动。”

衡南不动了,看着他的眼神却很绝望。

盛君殊在屋子里翻了几下,这房间完全不熟悉,想起来问她“烫伤膏在哪里”

问完,他骂了自己一句,她那个样子,能回答才怪了。

“你在这等一会儿。”他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回去狠狠将刀一插,贴着她腰线刺进塌里,衡南的眼珠子都没转一下,直挺挺地躺在塌上,只惶恐地盯着他看,盛君殊又戳着她脑门喝,“别跑,听见没有”

盛君殊飞快地从自己房间拿回了药膏,回来一看,衡南果真还乖乖保持着他走的时候的姿势,旁边一把大刀,连反撑着床榻的胳膊都没换一下。

盛君殊撩摆蹲下来,三两下把她宋裤卷起来卷过膝盖,厚得卷不上去了,他心想,何必呢把她按在塌上,拽着裤腿直接往下一捋,把宋裤脱了。

衡南这才有些松动,少女宽松的亵裤盖着腿根,一双纤细白皙的腿交叠着暴露在人前,瑟缩了一下,似乎很窘迫地,不知道该藏在哪里。

盛君殊顿了顿,心软了。他伸手拉过被子,轻轻地把她没烫到的右腿还有左腿根盖住,以示自己别无二心,也让她不要多心。

过了一会儿,衡南定住了神,自己伸手按紧了被子,手心里全是汗“师兄,我自己来吧。”

盛君殊默然无语地给她涂烫伤膏,一手握住她的脚踝,清凉的药膏,借由少年的指头,小心地敷盖在她小腿上。

衡南不吭声了,只是屏住呼吸,巴巴地看着他。

几处烫出水泡的,盖上药膏。还有红了没起泡的,手上剩点药膏,顺手抹在上面,揉了两下,衡南的脚背立刻紧张地绷紧,他猛然想起这是在幻境里,还是师兄妹关系,赶紧松开。

腰上还有一些,盛君殊撩起衣服看了两眼,抬起头,恰好对上衡南的眼睛,她惊了一下,避过眼去。

他把药膏往她怀里一丢,淡道“能够着的地方就自己来吧。”

她腰上很敏感,碰不得,再摸就不得了了。

“谢谢师兄。”那双眼里的光缓缓地熄了,她也从那个瑟瑟发抖的状态中抽回神来,眼睛里的神回来了,似乎还想说什么也许是想好了诡辩的理由,盛君殊已经抛下她去了厨房,把洒掉的水、歪掉的锅、掉落满地的碎瓷片全都处理掉了。

待他出来,衡南坐在踏上,趿上鞋子,又换上那副令他厌恶的善解人意的镇静的脸,站起来送他。

盛君殊绕过她,只是把床榻上的刀一把抽出来,吹吹刃,冷冷抛下一句话“改天赔你一个新床。”

衡南看了他一眼,知趣地住步了,柔顺地垂头“师兄再见。”

盛君殊闭上门,关于处事,关于待人,盛君殊今天不想教育她,也暂时不想跟她计较了。

他站在门口,刚回忆一下自己的行为,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声“师兄”

他忙沿着窗户上那符纸往里看去。

奇怪,衡南休息了,将床帐都放下来了。还叫他做什么

可随即又是一声,齿间咬了什么东西似的,声音很含糊,又冰凉。

随即他明白过来,那不是在叫他回来。

账幔顺展地垂下来,恰是个白色的投影屏,衣衫撩起来,细细一截腰肢,五指一闪,掌心压着在上面涂烫伤膏,臂弯屈起,形成一个三角。不过涂的姿势很奇怪。

半晌,睡伏下去,一只纤细修长的腿抬起来,在投屏上一闪,胳膊拽着被子的影子然后腿又落下,声音渐起,是喊师兄,她从来没在床笫之间喊过师兄声音很小,浓烈,又凉,蜜糖拉丝一样拉长了,淹没在轻轻的的喘息里。

荒唐。

荒唐

她才几岁怎么,怎么能

盛君殊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竟给她叫得起了反应,脸红到脖子根,尴尬地掉头就走。

他能闯进去吗他不能。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是,连婚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