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为了不打草惊蛇, 说门禁的时候,也没有说得太明白,只是以礼佛为由, 让众人不要出去, 却没有指名道姓。
纪如海原本就是府里的红人,又是大管家,在府里的权限是非常高的,自然不可能有人去阻拦他,更何况他办的是正事儿。
纪如海想的简单, 反正去大爷那儿那东西也是常态,顶多听他虚情假意地胡咧咧几句就罢了,拿了东西就走, 总归没失了礼数, 没丢自家爷们儿的脸面就行。
纪如海前脚刚出门没多久,后脚秦观就叫人来找他了。这些日子, 秦观为了限制他出门,都是一早就叫他来茶室门口伺候着。不过今天纪如海已经先一步被秦云麓给叫出去了,而且还是一大早堵着门叫的,实在让人猝不及防。
秦观站在茶室门口,表情严肃地盘问起前来报信的向南,向南一贯前院支应着,和纪如海关系也比较亲近。
“纪如海什么时候被叫走”秦观问道。
向南摸着后脑海想了想,说道“大概有小半个时辰了吧,也不是特别久。”
秦观的火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一扇子打在向南的脑门上“小半个时辰还不久呢”
小半个时辰,少说也有四五十分钟了,还是被云麓叫走的,联想起昨天的那个梦,秦观只觉得脑袋上的青筋突突直冒,气得够呛。
秦观以秦画景的身份活着的时候,给人的印象一贯是比较温和的,甚至是有些不靠谱,向南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儿。
他赶紧说道“爷,您别生气,我这就去把他叫回来”
说罢,向南转身就往门口跑。
“站住”秦观厉声呵斥道,“你哪儿都不许去”
向南不知所措地回过头,站在原地。
秦观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他说道“我要亲自出去一趟,你在府里支应着,如果有不速之客闯门,你立刻带着少奶奶躲进茶室去,倒是自会有人保护你们,听懂了吗”
向南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还有点不大习惯,但毕竟是家生子,跟了秦观二十年了,忠诚度还是有的,于是立即听话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没见过面前这个女子,但既然秦观说是少奶奶,那就是主子,保护主子是应当应分的事儿,断没有不尽心的道理。
陆红衣立刻拉住秦观,说道“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秦观斩钉截铁地答道,“我的本事你见过,我不会出什么事儿,怕的是纪如海出事儿,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可我也有能力,我”陆红衣有些迫切地说道。
她终于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很多时候不是一句“罪不致死”可以解释的,不在开局杀死那些人的后果,就是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停地去防范他们可能进行的攻击,而她的战斗力又实在有限,如今这重担就压在秦观身上了。
秦观的手按住了她的肩头,陆红衣一看他的眼神,立刻注意到向南还在身边,属实不应该细说能力的事儿,于是只是把嘴闭上了。
“你们必须活着。”秦观语速极快,“我就说到这儿,我先走了。”
说完,秦观就直接带着
其实秦观说得对,关心则乱,她跟着去属实没有必要。对方若是出来一群大老爷们,以她的能力就算能闷死几个,可没有震慑度,很难全身而退。
而只要她和向南二人不死,存活人数就超过了两人,那游戏就不会结束。届时,无论出现何种程度的乱斗,秦观在下一局总能复活过来,到时候一切就总有定数。
陆红衣想到这里,便没有再去追秦观,只对向南说道“你随我来。”
向南看她敞开了茶室的门,有些犹豫,于是说道“少奶奶,这这不合适吧。我我是前院的下人,这后院”
“行了,进来吧,有事儿我担着。”陆红衣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事情倒不至于真的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总是要防着不是
秦观从茶室门口的小院子出来,直奔后院地牢的方向,他站在地牢口,伸出双手拍了九下,不出两秒,立刻出来了一群黑衣服的人。
秦观面沉似水,掏出一块西洋的怀表,扔给离得最近的那个黑衣人,吩咐道“给你五分钟,立刻带你的手下换好常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