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 98 章(1 / 2)

媚王侯 步惊尘 2477 字 1天前

翌日, 南城门附近某家酒楼。

二楼某个窗户朝着南城门方向的包间里面, 玉蔻坐在矮几后面的蒲团上等了不知道多久后, 实在有些等不住了, 自蒲团上站起身后,缓步走向窗户处。

在玉蔻身旁坐着的拓跋勰也随之起了身儿,跟在她的身后走去了窗户前后, 温言安慰展眸望向城门口的玉蔻:“别担心, 赵城一定会带着阿铭平安归来的。”

拓跋勰昨日亲手写下的书信,绿柳背后的人要求他们派一个人, 今日早上辰正时分赶到南城门外的三十里处,以信和他们交换赵铭。

这个人选, 拓跋勰选了赵城。

“大王, 只赵侍卫一个人过去的话,会不会不安全?。”盯着城门口来来去去的黔首们看了会儿,没有发现赵城的身影后,玉蔻有些失望地扭过头望向拓跋勰, 把她昨日便有些担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不用想也知道, 绿柳背后的人派去南城门外的三十里处的人数,绝对不可能除了赵铭外只有一人, 很可能比他们这方派了过去的人数多很多,那样的话,赵城一个人单刀赴会,若那些人不想放他和赵铭回来,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杀了他们。

原来从昨日到今天, 她的小脑瓜里面,一直在担心这个啊。

拓跋勰这才恍然。不想玉蔻再为此事悬着颗心,男人也不嫌麻烦,一点点把理由掰开了、揉碎了讲给玉蔻听:“如果他们真的杀了赵城和阿铭的话,我一定会雷霆大怒,到时候,我绝对会派出无数的侍卫、官兵、影卫们地毯式搜索他们,誓要一个个地追杀了他们为赵城和阿铭报仇。”

“那样的后果,他们根本无法承受,所以,他们不会那么蠢的。”

有理有据的话,立时便让玉蔻信服了。

她微绷着的心弦彻底地松弛了起来。

跟玉蔻说话时,仍旧不忘留意外面城门后的动静的拓拔勰,一抹视线忽地瞧见城门口赵城的身影冒了出来后,男人连忙抬起右手,指向窗户外面:“快看,他们回来了。”

真的?

玉蔻又惊又喜地扭回头去。

城门口处,进城出城的黔首们还是那么多,你来我往,熙熙攘攘的,玉蔻的视线在人群里面逡巡了一会儿后,便发现了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进了城后,正和在城门口等着他的乐焕碰头的赵城。

以及,那个跟在他的身旁,高高瘦瘦,面容清秀,气质温润,几乎和她记忆里的阿翁,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似的赵铭。

本来还担心自己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着小弟了,今日看见他后,自己会不会认不出来的玉蔻,遥遥看着赵铭那副与阿翁十分相似的容颜,心中升起了些许熟悉感。

“我先出去一会儿,你与阿铭好好聊聊。”拓跋勰十分体贴地准备再次退避出去。

身子刚一转,还没往前迈出步子呢,拓跋勰便感觉自己的左衣袖被谁的小手给扯住了。

他侧过头不解地望向玉蔻。

拓跋勰特意赶在赵铭快要到来前出去,原因为何,玉蔻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晓?

他如此地体贴她,她多信任他一些,自己和阿铭谈话时让他留下,又有何妨呢?

玉蔻抓住拓跋勰的左衣袖的右手缓缓下移,把衣袖底下,男人那只宽大而温柔的左手握住后,牵着男人往之前的他们坐着的矮几处回转而去:“大王不用离开,玉蔻和阿铭谈话时,大王可以在旁边听的。”

拓跋勰一怔。

须臾后,男人琥珀色的眸子里面染上点点笑意:

“好。”

一会儿后。

跟着领路的乐焕进了玉蔻和拓跋勰所在的包间后,赵铭十分守规矩,低眉垂首着走到玉蔻和拓跋勰坐着的矮几前方后,跪下给两人行礼:“草民参见大王、夫人。”

“快起来!”说着,玉蔻的视线从上至下,慢慢地把赵铭的全身打量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外露的伤痕后,却仍是有些不放心:

“阿铭你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夫人不必担心。”

“那就好。”

到底是多年未见了,而且,当初玉蔻被迫离开赵家时,赵铭还很小很小,肉乎乎的一个奶娃儿,根本就没有开始记事。

虽然两人是姐弟,但是,他们几乎从未相处过,所以,此时突然间遇见,彼此,都很是陌生。

干巴巴地说了两了几句,玉蔻便不知道要再和赵铭说些什么了。

气氛瞬转局促。

连拓跋勰这个局外之人,都感觉到了玉蔻的局促,男人连忙出声,为玉蔻解围:“阿铭坐吧,用朝食了吗?”

“已是用过了。”

回答着时,赵铭并没有依拓跋勰的话,去旁边的矮几后方坐下,并不是他不识抬举,只是想到家中还有阿母在为他牵挂着,他如何能在这里安稳地坐得下去?

回复完拓拔勰,赵铭站在原地,接着道:“阿翁去世前,曾交给草民一件东西,说是夫人阿母的遗物,托草民转交给夫人,夫人现在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不知道能不能随草民去一趟草民的住处,让草民在住处拿了那遗物后交予夫人?”

这件遗物,其实,本来赵父是打算等玉蔻长大了,自己再亲手交给她的。

只是没想到,他往日里,不过是在吃食上面,好的东西紧着玉蔻先吃的一点点的疼爱,便让魏氏在一旁看得恨上了玉蔻。

最后,在一次赵铭生病,家里为赵铭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却仍旧没有治好赵铭的病,不得不舔着脸到处找人借钱时,魏氏吵着要赵父把玉蔻阿母留给她的遗物,当了换钱给赵铭继续诊治,却被赵父坚决拒绝后,魏氏一狠心,竟在赵父出门继续找亲戚们借钱时,把玉蔻给卖给了莳花馆的人换钱。

赵父知晓后,又悔又愧。

可进了莳花馆的人,从未有放归家里的,任他赶了过去如何哀求莳花馆的周管事,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