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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姜西连生气带用力,原本白皙的面孔变得通红,江东一眨不眨的瞪着她,从凶恶到平静,再从平静转化成狐疑,试探性的问“你是不是喝多了”
闵姜西绷着脸道“我打你打得不够疼”
江东忍不住笑了笑,慢半拍道“想以暴制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吃软不吃硬,你越跟我耍横,我越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闵姜西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江东见状,立马挑眉道“你再动我一下,我马上让你小姨多掉两滴眼泪。”
闵姜西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他,没动,江东刚要得意,她忽然回身一脚踹在车门上,砰的一声,江东先是意外,随即大笑起来,闵姜西迈步往前走,待到江东跟上去时,发现她在仰头喝酒。
双手插在裤袋中,江东边笑边道“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谁吗像是那种马上喝完酒就要家暴老婆的渣男。”
闵姜西不理他,心里有股火,急需什么东西浇灭,然而酒入喉肠,只觉得火越烧越旺,拎着空酒瓶,她看着某处,深呼吸。
这会儿功夫,天已经完全黑了,但马路还是亮的,路灯和夕阳在不知不觉间替换,唯一不变的,仍旧是空旷,这地方半小时都不见过一辆车。
江东没说话,拿了瓶酒靠在车边喝,两人皆是心思各异,却又同样的心底发愁,良久,闵姜西先出声说“江东,我跟你道歉,今天的事,以前的所有事,都是我的错,我求你别为难我小姨。”
两人不同方向,她看不见江东的脸,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但她知道他在听,他不回应,闵姜西又道“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希望她开心幸福,你就当做好事,我一辈子都会记你的情。”
好半天,久到闵姜西以为江东不会回应的时候,听到他回答“谁都有最想保护的那个人。”
闵姜西又等了十秒,发觉没有后文,江东只说了这半句话,她问“能聊你妈妈的事吗”
江东干脆利落的回道“不能。”
闵姜西面色平和,喝了口酒,望着空无一人的马路道“我妈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就自杀了,我爸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我记得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下班后带我下馆子,但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跟外婆和小姨回了汉城,后来外婆也走了,就剩我跟我小姨两个,她为了养我才没上大学,听人说成家能给我营造一个相对温馨稳定的环境,就去交男朋友,但人家嫌我是拖油瓶,不想要我,也有人提议把我送到寄宿学校,我小姨不同意,还有人跟我小姨闹掰,出去传我是她私生女“
江东道“你把她说的再惨再好也没用,我没有同情心。”
闵姜西道“我不需要你同情,我只是拿我的软肋跟你投诚,我承认我小姨就是我的软肋,我没办法看她不开心,她皱一下眉我心里都不舒服,你有你想保护的人,我也有我想保护的人,你说得对,我不敢跟你硬碰硬,我只想求你别伤害她。”
江东没有回应,只是默不作声的狂喝酒,某一刻,闵姜西听到身后传来开车门的声音,江东坐进副驾,把座椅放下,睡了。
闵姜西有些烦躁自己的酒量,无论跟谁喝,最后清醒的人总是她,她打开驾驶席车门,找到江东的手机,开机,无一例外,他设了开屏锁,除了密码还可以人脸识别,她拿着手机在睡着的江东面前试了试,打不开。
“江东。”闵姜西叫了一声,他没反应。
“江东”
她声音加大,江东还是一动不动,她出门时没带手机,这里又鸟不拉屎,她总不能在这跟他待一夜。闵姜西眉头轻蹙,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她伸手,用力拍了下江东的脸,这一下,近乎于扇巴掌。
江东蹙起眉头,不耐的哼了一声,闵姜西紧接着又拧了他一下,江东疼,费力睁眼,她马上把手机对准他,好在,解锁了。
拿着手机退到车下,闵姜西第一反应是打给秦佔,保镖一定会找他,他怕是急坏了,然而号码打过去,里面出现的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