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枭的耳朵上冷冷冰冰,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
苏北无声地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眼泪默默地流下来。
这一幕惊呆了不少胆小的佣人,万芳华也有点吃惊,不过她也是爱过靳司枭的人心爱的男人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她也跟着默默流眼泪。
欧阳弘毅于心不忍,但是又不太会安慰人,只是走上来,闷声道“妹妹,你也别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我知道”苏北饮泣说了一句,很快就将头放回棺木里,自己亲手仔细地包好,“将他们一起送到一间干净的房间去,等我们查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再一起敛葬,让他们走得清清白白,安安心心”
“是快点,别要让逝者在外面呆太久”苏北的反应远比想象中要冷静,欧阳豪生老怀安慰,赶紧吩咐人将靳司枭和莫庭举的棺木抬回屋子。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还挺冷的,既然已经处理好事情,大家各自散去,独自消化悲伤。
苏北一回屋子就进了房间,关上门。
宋君颐假装出来喝水,看了聚集在客厅里的众人一眼,仍旧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拿着一个手机出来,去敲苏北的门。
大家都有点惊诧地看着他,但更让人惊诧的是,苏北的房门开了。
宋君颐进去呆了五分钟,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苏北悲伤过度,拒绝用餐,欧阳豪生不放心,从李金玉手中接过餐盘,亲自给她送进去。
房间里面,苏北好像洗过澡也洗过脸了,还涂了一层薄薄的素颜霜,她的眉目本来就好,无需画,只要脸蛋稍微整一下,再涂上一点唇彩,看上去都很精致漂亮。
她穿着一件舒适柔软的睡袍,坐在窗口,无声地看着外面的大雪纷纷落下。
“怎么了”欧阳豪生将食物放在一边,走过去有些忧虑地看着苏北,好像自从靳司枭的尸身被送回来后,她就有点不对劲
这叫已到黄河心已死吗
“爸爸,坐”苏北和颜悦色,冲对面的沙发扬了扬下巴
欧阳豪生便只好坐下,深深地看着苏北,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安慰的词,当然,任何言语的安慰也是空洞的,没有用的。
“那个人不是阿司”苏北突然说了一句
“嗯”欧阳豪生扬起眉毛,眼神一闪他瞬间想到这不可能,靳司枭的身体欧阳弘毅是做过dna鉴定的,苏北是不是悲伤过度了,难以接受这事实
可他一时半会又没想到怎么说,万一苏北受的刺激太大,承受不住,那就麻烦了
“爸爸,我没
疯,当时我看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了,有谁能比我更清楚阿司的脸”苏北脸上滑过眼泪,却勾唇笑起来,“当时是因为人多,我不好把这个消息泄漏出去,以免我们的人当中有对方的眼线”
欧阳豪生震惊,无言。
苏北继续道“阿司的皮肤很好,可再好,他也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二十多年,各种污染和辐射,他怎么可能还保持得像新出生的婴儿一样你不觉得那个人头的皮肤光洁得过分了吗”
欧阳豪生愣住,他的确没有看那么仔细,而且就算看了,也看不出来吧
这种事情,只有经常跟他近身接触同床共枕大的人才知晓。
“还有什么”欧阳豪生看苏北精神状态稳定,已经不怀疑她了。
苏北又道“他右边的耳朵里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那个人头并没有”
苏北想到每次自己趴在靳司枭身上的时候,都喜欢去吃他的耳朵,靳司枭怕痒,总是躲闪,每次一侧身,她都能看到那个小小的黑点,还喜欢用舌尖去挑逗那里,引起靳司枭更加剧烈的反抗
一个人身上的痣总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消失掉
心里又苦又乐,之前她真的以为已经失去靳司枭了,没想到是个假的,他一定还在
天啊,他到底在哪里
她一定要把他弄回来
苏北说得这些,欧阳豪生是无法考证的,但是却不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