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想说,魏府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
但这会又觉得,可能自己所知道的,所看见的,也未必就是全貌。
她不曾涉及过政治,也看不懂朝堂,这个局,远比她想的要复杂。
苏向晚一直气愤于赵容显为什么要擅作主张,为什么不给她选择的权利。
但现在才发现,不是赵容显不给她选择的权利,而是有很多人在她之上的人,站在各自利益的立场上,想要轻而易举的摆布她
。
就好像魏家,处心积虑地要把她送走,就算她不愿意,可一旦离了豫王府,她能做的了自己的主吗
拳头硬,站在高位,才有发言权。
这是京城,是权力的中心点,不会因为她是女主,那些人就会对她格外仁慈,而只会因为她毫无势力和背景,而后将她当成一
个傻白甜傀儡,随意地掌控着。
赵容显做的,都是为了改变这一个结果。
不给她选择的,一直都不是他。
但赵容显一定有不能说的理由。
他不是不说,也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我是不是不够信任你”苏向晚忽然道。
苏向晚前半辈子的人生太蹉跎,防心太重,每一件事情都非要实实在在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肯安心,尤其面对着赵容显这样位高
权重的人,哪怕喜欢他,也不会盲目的信任依赖他。
大概是因为位置不对等,苏向晚首先就给他划了一个高高在上的标签。
他的手印在额头上,轻轻地,带着宽厚的温柔“是本王没让你信任。”
大概是精神真的太疲倦了,苏向晚忽然就觉得困极了,她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没来得及说,又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很长。
苏向晚又久违地,有了一个踏实而充足的睡眠。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
她觉得自己像从一个绵长久远的梦境里走出来一样,除了安墨不在之外,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苏向晚还在安家,安继扬还在赵容显的拘禁下,陆君庭没有出事,赵昌陵依稀躲在暗处。
安家暗地里盘算着自己的利益,魏家也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在为自己的家族谋算最好的前程。
赵容显还是众矢之的。
不一样的是,苏向晚现在一点都不紧张了,也没有前路未知的茫然感。
这会已经是可以用午饭的时候了,虞景带了大夫过来看她,语气担忧“病了这么些天,可算是好一些了。”
苏向晚心情开朗不少,也没有再试图去揣摩安家夫妇的心思和用意,还留了虞景一块下来吃午饭。
她跟虞景聊了一些关于西洲那边的风土人情,其中还谈了一些安家从前发生的趣事。
最后苏向晚,又提起了平阳侯夫人柳氏,“话说回来,我记得你跟平阳侯夫人还有些交情,我这一手字也总是写的不好,不知道
什么时候能找她指点一下。”
虞景也很放松“这有什么难的,不说指点,若是让她教你,她也是乐意的。”
苏向晚也很高兴,“我原先没想到你们不仅相识,还是好友,分别这么多年,居然感情还能这么好,以后有机会,你们也可以多
些聚一聚。”
“西洲到京城路途遥远,能聚的机会不多,不过哪怕分别,知晓各自生活安好,这也已经足够了。”虞景说的有些感慨。
苏向晚就确定,虞景跟平阳侯夫人这些年都还有联络。
吃完午饭之后,她吩咐元思出去,从街巷里找一些旧书,最好是关于平阳侯夫人的书籍回来。
她已经大概能想到,自己忽略的是什么地方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元思带了不少书回来。
苏向晚晚饭都没心思吃,只随便扒了几口。
她从最老旧的一本书开始翻了起来,运气不错,一下子就翻到了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元思就问她“平阳侯夫人有问题吗”
苏向晚看完书,又翻开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