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半会时间,街口就出现一队疾驰的人马。
银杏惊讶了一下“那不是”
“是不是来得很快”蒋玥喝了一口茶,“这里一户人家失火,不过喝口茶的功夫,京兆尹衙门的人,骑着快马就到了家门口。”
银杏看着那冒烟的院落,恍然大悟回过神来。
“那郝美人还有这样的手段。”
“郝美人现在是惊弓之鸟,蒋瑶是撞枪口上了。”蒋玥若有所思地说着。
她想起苏向晚给她回的信。
这些日子来,苏向晚三番几次地去挑衅郝美人和蒋流。
一来是吸引他们的目光。
二来,是让他们有所防备。
苏向晚先莫名其妙来找郝美人,又让人去药倒蒋流的马,看起来都微不足道,可做得多了,也总让人心烦。
蒋流又不是那种坐地挨打的人,别人出了招,他肯定会接着。
不仅接着,他肯定还要回招。
战场上讲究先发制人。
先机已经让苏向晚拿了,蒋流这时候只能将计就计,等着苏向晚第三次出手,给她做一个局。
但其实苏向晚压根就没打算出第三次手。
“苏向晚跟我交过手,知道我最擅长用什么手段,所以才找上我。”她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她让我怂恿着蒋瑶,去找郝美人的
麻烦,却不知道郝美人和蒋流已经悉心做好了安排,就等着麻烦上门。”
蒋玥从前挑拨顾澜,后来挑拨齐常在。
苏向晚现今就让她挑拨蒋瑶。
蒋瑶的法子其实也不算很差,毕竟以她的人手,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放把小火,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她只是不知道,郝美人现在是高度警戒,院子里严防死守,哪怕是一只苍蝇飞进来,都不可能全身全尾地飞出去。
“大小姐派去放火的人,肯定是一动手就被抓住了。”银杏一边想着里头的关节,一边说着“当然,那些暗卫是不可能把大小姐
供出来的,郝美人这时候理所当然地觉得,这些放火的人,都是苏三小姐派过去的。”
“她先把放火的人扣下,又派人去通知府衙,等通知完了,再把火烧旺起来,顺势把事情闹大。”蒋玥笑了笑,“府衙的人一到,
这青天白日里放火的匪徒,就是人赃俱获。”
这其实更像是蒋流的手笔。
女子们之间的争斗,大多都是在暗地里的,没人敢真正地闹上公堂,更别说惊动府衙了。
可蒋流没有这样的顾忌。
他一出手就不留余地。
如果今日来放火的人是苏向晚,那她当场被人赃俱获,自然是无所遁形。
府衙是个很复杂的地方。
苏向晚一进大牢,别说自身难保,蒋流还有法子一并连赵容显也牵制了。
银杏早就知道苏向晚的厉害。
她更清楚自家小姐的本事。
如果说应对蒋流,单凭她们各自的能力,也许还不足够,但合谋起来,里应外合,胜算就很高了。
“我总算明白她为什么非逼着小姐你跟她合谋了。”
这事情,没有一个熟悉蒋家后宅的人,根本就做不成。
苏向晚的手伸不进来。
蒋流再怎么机敏,千防万防,他也没有防备自己家里人啊。
“不怕前院点灯,就怕后院起火。”蒋玥起了身,“走吧,这火还要再扇得大一些。”
这里的事,不需要她继续盯着了。
蒋玥可以接下一步计划了。
离开的时候,街上大半的人,都跑去了前面着火的院落门口围观。
不止是因为起火,也是因为,府衙里来了人。
这大队的人马到来之后,训练有素地分配好了进府救火的工作。
蒋瑶方才没来得及离开,现今被团团地人群堵住了去路,更加没法走了。
她并不怕京兆尹,也不怕衙门。
蒋瑶怕的是,抛头露面,坏了自己的形象,她不想被人发现。
她吩咐琥珀,“去跟那领头的衙内说一声,这是蒋府的马车,让他护送我们离开。”
她在这里,要是丢了一根毫毛,连京兆尹都担当不起。
琥珀还没来得及应声,就听外头的衙内冷声开口道“把这马车围起来。”
蒋瑶都怔了。
她下意识问琥珀“是围我们的马车吗”
“府衙有人报官,说有匪徒入室放火,如今人赃俱获。”
蒋瑶听着,耳朵旁嗡嗡嗡地响。
“来人,把这马车里的人,押回去府衙审问。”
蒋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看着琥珀,脸色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