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没了睡意,躺回去就睡不着了。
赵容显说的话,总好像是有回音一样,总在耳边回荡。
她当明星多年,被黑的次数多不胜数,刚开始的时候解释不清楚,她会开小号上网跟黑子互撕。
到后来她越来越红,就轮到她的粉丝跟黑子互撕,以至于时间久了,她看到再恶劣的造谣,想的不是怎么辟谣,而是能不能通
过造谣顺便再炒一波营销。
有口说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何况是根本没法说清楚的情况下,只会说多错多。
充分把一切劣势利用起来,逆风也是翻盘的。
苏向晚坚持,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的真理,刚才脑子睡不清醒,她有一瞬间想把他拦下来,想把事情从头到尾好好地解释清楚
。
误会这种东西,虽然不容易解开,但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
后来她转念一想,不如将错就错,继续误会着。
好话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想对赵容显虚情假意的说。
苏向晚真正的恋爱没谈过,但也知道,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就不要装模作样地再让别人产生什么希望了。
干脆打成死结,这样赵容显早点厌烦她,两个人的事情也就容易早一天了结。
赵容显那种人,是打死都不可能当舔狗的。
苏向晚觉得狠心一点的话,熬下去,兴许就能熬到他自己受不住松口了。
最坏也不过是把她当仇人,她还可以心安理得一点。
她唯独怕他给她一些,她根本不能也不敢接受的喜欢,她没法回报,也还不起,心里很慌啊。
人家打她一巴掌,她可以打回两巴掌。
人家要是亲她一下,她不可能亲两下回去吧。
她睁大眼睛到天明,最后咬咬牙,做了决定。
“不要做多余的事,就跟他耗着,误会什么的,就将错就错,不要节外生枝了。”
这会还是想想怎么把木槿救出来比较实际。
她想了没多久,就发现房门被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苏向晚现在都有点阴影了,总怕又出事,立刻如临大敌地起了身。
来人看着是个丫鬟模样,但是气势凌人。
她看着苏向晚的样子,眼神里虽然带着笑,但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
“奴婢青梅,是王爷让我来伺候姑娘的。”
苏向晚回想了一下,赵容显是不用近身丫鬟的,所以内院里不需要丫鬟服侍,自然也就没有。
她顺口就道“还真的是有心了,专门找个人来伺候我。”
这很明显,哪里是什么伺候,明显是故意找个丫鬟来给她添堵的。
他手下都安分,这丫鬟能这样盛气凌人,基本都是经过他的默许。
想来是他不高兴了,就找个人来让她不好受。
她想想,不仅不觉得难过,反而安心不少。
你为难我,我为难你,大家互相伤害,扯平了,她也就不用觉得什么心存愧疚。
青梅没听出她话语里的反讽,皮笑肉不笑地道“姑娘想多了,奴婢在内院已久,并非是为了你故意调进来的,只是王爷说了,
姑娘眼下身在王府,要守王府的规矩,便让我过来教教你。”
“教规矩”
“不错,如果姑娘安分,那自然最好,倘若姑娘不安分,那奴婢就少不得要为难你了。”
啧啧,听听,这气势。
活像当家主母给新进门的小妾来下马威似的。
青梅本来以为苏向晚会很屈辱,没想到她似乎很怀念的感慨了一句“太好了,是熟悉的味道,又回到宅斗线上来了。”
勾心斗角她会啊。
互相为难她也会啊。
她唯一不会的,只是面对赵容显而已。
苏向晚做好了准备应付青梅的刁难。
不过事情的走向,似乎跟她原本设想的剧本不太一样。
谁能想到,青梅真的是来伺候她,并且真心实意地给她教规矩的。
开始的几日还好一些,她的确是认真在说豫王府的事。
后面几日,画风就不太对了。
青梅开始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王爷不上朝的时候,大多在亥时就寝,卯时起身,用早点之前,王爷会在院子里先练一会剑,午间若是不忙,也会小睡一会,
之前王爷住处不定,接下来会长居豫王府内,是以此下都会在府中见外客,姑娘若无必要,还是尽量不要去外院”
“尽量不要去,也就是说,是可以去的”
“自然可以,姑娘在豫王府里,哪里都可以去。”
苏向晚还以为自己被拘禁在房里了,原来是可以在豫王府里自由活动的。
不对,青梅跟她说赵容显的作息做什么,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青梅又跟着道“王爷不喜酸,不喜甜,不喜辣,口味清淡,没有喜欢的菜色,也没有不喜欢的菜色。”
也就是说,其实不挑食,但是挑味道。
居然喜苦
不对,又跑偏了。
她知道赵容显的口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