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就笑了,“前阁主不过二十有余,姑娘怎的喊得他这么老。”
苏向晚就惊了。
“这么年轻”
她一直以为这个前阁主是个老头子,结果原来才二十来岁
等等。
苏向晚寻思了一会,想起裴敬口中赠匕首的故人,还有去祭奠过的故人,兴许就是同一个。
而且他说的人,说不定就是这个前阁主。
“冒昧问一下,前阁主还健在吗”
木槿倒没有什么顾忌,“自然是不在了,他死了之后,阁主才接手的听风阁。”
“那这么说来,死了很多年了”
木槿年纪不大,她自打来听风阁就是跟着裴敬,对过去的事也是一知半解的。
“是吧,死了很多年了,具体怎么死的倒是不清楚,反正他死了之后,阁主就留在此处了,阁主记性也不大好,只记得当年跟前阁主下棋的事,他输棋之后,卖身在听风阁,后来前阁主死了,他就接管听风阁,这匕首若非姑娘你找到,他兴许都想不起来有这回事。”
“这么奇怪”
明明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一个人,他能记得那个故人曾经说过的话,记得他的祭日,记得他们下过棋,住在故人的房中,时时缅怀,却不记得这把这么重要的匕首
苏向晚摸着匕首上的锈迹,开口问道“有醋吗”
木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醋,我想要打磨下这把匕首。”苏向晚就着夜色抬起匕首来,“你看这匕首清理过,已经不怎么脏了,只是上头有些锈迹,而这些锈迹也只在表层,里头一点也不曾腐蚀到,打磨打磨,应该还是能看的。”
木槿忙就道“那我现在去取些醋来。”
醋并不难找,没一会,木槿就拿了醋过来,还拿着小小的木盆。
匕首没进醋里,酸意扑鼻,呛人得很。
苏向晚寻思着要泡久些,就放在一边不管它,准备去睡觉,明日再来看了。
有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带着湖水的湿气,凉凉的。
她闭上眼睛,心中平静。
明日应该会更好的。
一定会。
苏向晚第二日是被一些奇怪的杂响吵醒的。
外间有人,她神色定了定,而后下床披了披风走出去。
裴敬在外头,木槿也在。
两人专心致志的,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连她走出来了都不曾发觉。
还是她走近了,木槿才发觉的她。
“姑娘醒了。”
裴敬依稀头也没抬。
苏向晚就问“你们在做什么”
木槿看着裴敬手中的匕首,应道“姑娘昨日把匕首泡在醋中,今日铁锈已消退了很多,阁主这会在打磨之中,看着估计很快要好了。”
裴敬打磨得专心,旁若无人的模样。
苏向晚没打扰他,随着木槿悄悄地退下去洗漱。
这么一个上午的时间,裴敬没有动过。
苏向晚收拾好了行李,就着此前的境况,重新再琢磨了一回,准备离开。
等她收拾完的时候,裴敬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人影,连带着匕首也不见了。
她想了想,没去打扰,只是让木槿代为转告。
马车备在门口,她打算先找顾婉。
最不容易打草惊蛇的方法,是先找上许和珏。
他对顺昌侯府有些另外的企图,是个可以合作的人。
木槿送她出门,同来时一样,走得也安安静静的。
苏向晚同木槿告了别,这便上了马车。
听风阁屹立于山水之间,春日风光,美不胜收。
她收回目光来,对着车夫道“走吧。”
帘子放下,马车开始走动。
轮子一阵一阵地发出声响,走了约莫小半会,就忽然不动了。
苏向晚还未掀开帘子看个究竟,就听见裴敬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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