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同身受这种东西,说的好听,却是不存在的。
对陆君庭而言,那不过是个不太相干的婢女,所以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安慰道“你放心吧,她再怎么了得,也是个后宅的女子,还没有手眼通天到能把手伸到苏家去,离了这端阳盛典,只要你同顾婉生分了,兴许她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那死了的婢女呢”苏向晚忽然问他。
陆君庭不可思议地抬眼看她“你想干什么,你可别犯浑”
能在顾澜手下保得住性命就好了,居然还想找她的麻烦,莫不是活腻了。
苏向晚没正面回答他的话,“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也懂得权衡利弊。”
陆君庭一听这话就知道要糟。
这等同于在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声音也急了,“你难不成还想顾澜给那婢女偿命不成,她是聂氏的心肝宝贝,跟眼珠子一样珍贵,你让她掉一根毫毛,聂氏都能剥了你的皮。”
“对,所以你帮不帮我”苏向晚很冷静地问他。
陆君庭气笑了。
开什么玩笑,顺昌侯府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好端端地他为什么要去惹顾澜和她身后的聂氏,那代表随之而来数不尽的麻烦。
这麻烦还跟赵容显有关,就更棘手了。
“我拿什么帮你帮你杀了她吗”陆君庭语带嘲讽。
杀人这事,手起刀落,容易得紧,关键是不能杀。
苏向晚无视他语气里的嘲讽,淡淡回道“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
她对顾澜,对聂氏以及他们背后涉及的势力都不了解,没有万全的法子,她不会贸然出手。
“你你是认真的”陆君庭感觉自己又一次被她刷新了认知。
不是他看不起苏向晚,这就等同于一只老鼠踩死了一只蚂蚁,另外一只蚂蚁说要报仇,简直是异想天开,老鼠再小,对于蚂蚁来说也是巨大难以撼动的,何况老鼠背后还有一条疯狗。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苏向晚出声道。
陆君庭打开他的折扇,又合了起来,复又打开,来回两三次才道“不是这个原因”他根本不是因为吃亏不吃亏,或者要什么回报的问题。
他抬头,拒绝的话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再说吧,兹事体大,要从长计议”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和妥协了。
苏向晚再没说什么谢谢的话。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不求回报的帮忙,她求助了陆君庭,这份人情来日都是要还的,说谢谢也太早。
“我先回去了。”她出声道。
陆君庭愣了一下,“回哪去”
苏向晚理了理衣襟,似整装待发要去会客的模样,声音扬了起来“回哪回船上。”
“你”陆君庭想拦,却是拦不住。
他不相信她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危险。
但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她真是疯了。
“放心吧,我不会做什么。”苏向晚对他绽出笑来,又温柔又灿烂。
她又挂上了虚伪又无懈可击的面具。
她不会对顾澜做什么,也没法做顾澜做什么。
至少,现在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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