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流出来的月季图,都是不知画主的,那些人为了反对豫王而画,藏头露尾,抓到了就是死。
那些人是石头,死不足惜。
苏府是玉器,怎可同日而语。
苏锦妤立马就跪了下来,脸色满是惊慌,“我我真的是无心的”
原先苏向晚犯的错只是危害到苏府名声,苏锦妤犯的错却是差点没命的事,更要严重得多。
苏崇林因为临王殿下的赏赐正是高兴,加上平日里疼爱苏锦妤,临王殿下自己也宽恕了,就觉得问题不是很大,“好在临王大度,不与妤儿计较,母亲,你也莫为此事伤神,毕竟眼下我们苏府还得了赏赐,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才是。”
苏老夫人脸色稍好。
苏向晚也跟着求情“祖母,父亲说的对,临王大度,豫王也不知道此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是啊,豫王不知道此事。
可万一被豫王知道了呢
苏老夫人真是想都不敢想,至今她都没忘记豫王那双带冰的眸子,光是想一想都要颤三颤,她活了这一辈子,还是这么的打从心里觉得害怕。
都说人越老越怕死,她惜命得紧。
上次苏锦妤就恃宠而骄,眼下还要惹出这等祸事,苏老夫人的疼爱不是没度的,尤其是这两次苏锦妤犯的事,刚好都是她最在意的,那便不能轻易揭过去。
苏锦妤看苏老夫人面色晦暗不明,慌得手都在发抖,连忙转头对苏向晚喝道“你住嘴,若不是你害我,我怎么会画月季花,明明遭殃就该是你,我不过是帮你受了无妄之灾”
话音才落,一盏热茶迎面泼来,彻彻底底地泼了她一脸。
苏锦妤猛地倒抽一口凉气,看着落在地上啪嗒一声四分五裂的茶盏,回不过神来。
苏老夫人面色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沉静,却透露出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今日你当着我的面都可如此嚣张,只怕背着我还不知道又怎么样。差点连累了苏家不止,还毫无悔改之心,崇林”她看向苏崇林,“这是我们苏家最寄予厚望的女儿,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应该严加管教,今日侥幸逃过一劫,但并不是每次都能这么侥幸的,京城乃是非之地,苏家才稳了根基,更是应该小心谨慎,你父亲辛苦守下来的基业,可不能轻易败掉了。”
苏崇林听出苏老夫人的意思。
他是个孝子,很少忤逆苏老夫人的意思,“母亲的意思是”
“开元寺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她慢慢道。
苏向晚不发一语。
开元寺在京郊,其实并不是很远。
说明苏老夫人眼下只是生气了要惩罚苏锦妤,但并没有放弃她,还是存了随时想把她接回来的心。
苏锦妤在听到开元寺的时候已经哭了起来,眼泪汪汪地,好不凄惨。
“祖母,孙女真的知道错了,孙女不敢了”她边
哭着,边挪到苏老夫人眼前,意图苏老夫人能有那么一丝心软,不要让她离府。
开元寺是庵堂,条件艰苦,就算只是去一个时辰她都受不了。
她自小锦衣玉食,那种地方怎么可能待得下去。
更别说还要去待到苏老夫人消气了才回来,她光是想想都要疯掉了。
苏向晚低着头,好像因为害怕不敢求情的模样。
苏崇林有些不忍心,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顺应苏老夫人的意思“去开元寺静修几天也好。”
苏锦妤没料到这一次苏老夫人和苏崇林没有半分心软,怔怔地连哭下去都忘记了,眼泪挂在她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定格。
就在这时,一道月牙色的身影忽然冲了进来。
苏向晚的眉头,也跟着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