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的,或许是花溪让他烧水,他听到外面谈话不对,于是弄了个凶器过来。
有这个在,大家确实不敢靠近他,但他到底是小孩子,防得了一面,防不了身后,慎邢司又都是好手,不知是谁丢来一颗石子,正好砸在他手上。
他吃痛,火把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古扉很快反应过来,弯腰去捡,但是慎邢司的人更快,一脚将火把踢了出去,然后上前制服了古扉。
无需太多人,两个足矣,一人一边摁住他的肩膀。
古扉拼命反抗,“放开我”
不可能放了他,即便他原来是皇子,现在也只是冷宫的弃子而已,不会翻身的那种,可以任意欺负。
若非如此,他后世也不会成为暴君,是被打骂欺凌多了,逼成那样的。
“花溪”似乎知道挣脱不了,古扉哭着喊她,“别让他们挖坟好不好母妃没有缠着我,也没有害人,她是好人,就算死了也是好鬼。”
花溪后退一步,藏在众人身后。
她不能看古扉,会心软的。
她没有出头,也没有说话,几乎已经等于不打算帮忙的意思。
古扉失望的挪开视线,看向明生,“明生哥哥,求求你,帮帮我”
明生袖子里的手握紧,面上有片刻的挣扎,很快又松懈下来,“对不起”
他做不了主,慎邢司办案,是有特权的,他一个小小看守,阻止不了。
古扉眼中彻底失去光彩,像一具布偶娃娃一样,没了灵魂,也不再折腾了,就那么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们一铲一铲挪母妃的坟头。
白皙的指尖插进土里,瞳子里从开始的失落,无能为力,绝望,再到慢慢燃起了熊熊的恨意,瞧着慎邢司的每一个人,只落在花溪和明生身上时略微迟疑了一下,不多时又坚定起来。
他们也是坏人
都是坏人
坟最终还是被挖了出来,因着当时埋的深,几个人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到头,主事暼了她一眼,里头似乎有些疑惑和怀疑。
花溪解释,“埋的越深,出来的可能性便越低。”
古扉瞳孔陡然缩了缩,指尖更用力的抓进土里。
花溪
明明经常在他面前说母妃的好话,如果他话里有不尊重的意思,还会挨打,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花溪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搁在坑底,最后一铲子似乎挖到了什么,因着天色渐晚,瞧不清,有人拿了火把过去,往地上一瞧,纷纷吓了一跳,“是血”
因着时间久了,变成了黑色,空气中一股子浓浓的腥臭味。
发现血迹的俩人登时慌乱起来,想上来,碍于主事在,又不敢,只得继续站在里头,声音都带着颤音,“主事”
主事凑过去看,“怕什么把箱子拉上来。”
虽说离的远,不过也大概能看清,是个箱子的轮廓。
并不大,装两个人的骸骨有些勉强。
“火油能烧碎骨头”主事挑眉问她。
花溪低眉顺眼回答,“骨头那么硬,自然不可能烧碎,是敲碎的,没有大些的箱子,只有这个。”
主事突然扬声大喊,“再下去两个人,使点劲,一口气给我抬上来”
没人回应,晓得有古怪,自然不可能还凑过去。
主事回头瞪了一眼,亲自指了人,“你,还有你,都给我下去”
那俩人面色惨白,想推辞,主事加了一句,“还想要脑袋吗”
那俩人不得已,磨磨蹭蹭还是走到坑边,在找下去的途径,还没找到,其中一个不知怎么回事,脚底下一滑,他本能伸手拽住身旁的人,一手一个连带着他,三个人一起狼狈的摔进坑里。
坑底窄,根本容纳不下五个人,最先下去的俩人被砸的一懵,后下去的三人慌忙站起来,然后去帮其他人。
“主事”
那个累及其他人的司员神色迷茫,“我方才踩的那块土,自己动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本来就被莫名拽进坑里,和原来就在坑里的人更加慌乱,拼了命的推开其他人,想往上爬,但是越慌越上不去,最近又刚下过雨,周围的土都是松的,踩一脚连土一起掉了下来,根本借不着力。
坑底的触觉也越来越不对,阴潮带着湿意,低头一瞧,血已经涌了上来,到了脚腕,有人不小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再起身时手上脸上都是血。
“快拉我们上去”
如果说一次出事是巧合,两次就不巧了,上头几人齐齐咽了咽口水,心中生了畏意。
“救人”
这时候管事略显威严的声音无异于救命稻草,众人迅速恢复冷静,解下腰带,往坑里扔,想让他们拉着,但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非但没将人拉上来,反而感觉脚底下的土不断变高,像是有什么在拱动一样,地面凹凸不平,踩不稳,砰的几声,掉下去更多的人。
不大的坑蓦地挤满了人,还有人磕在箱子上,登时流出血来,因着坑底的血,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坑底的。
没有人动过,周围的土突然开始自个儿往坑里填起来,两边哗啦啦不断往下坠,像是有人推动着似的,片刻功夫已经埋到了脚腕位置。
坑底坑上的人都吃惊了,如果说开始不相信,那现在这么多人亲眼瞧见,不信也不行。
“快上来”主事到底年长一些,勉强还能保持镇定,“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都给我回来,把人救上来”
他呵斥了一声狼狈想往外跑的众人,几个司员面面相觑,许久才踌躇着,去救自己的老伙伴。
也是奇了怪了,所有人聚在一起,那奇观便也消停了一会儿,但是众人被吓到了,救了人也不敢停留,连着主事一起,仓促往外逃。
那主事临走前瞧了一眼院里的三个,明生吓坏了,躲在角落,花溪伏在地上,将古扉死死压住,他不知想到什么,又跑了回去,吩咐慎邢司的人,“离远点,把土填了”
众人不太情愿,但这是主事的命令,即便再不想,还是结伴留了下来,捡起地上的工具,小心翼翼朝坟坑走去,确定没事才急吼吼的填土,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花溪摁在地上的手怔住,无意识的揪了揪附近的草。
这草是她刻意培养的,就为了今天,草长得很密,几乎没有空隙,即便有些被挖的土压在底下,不过只要它们还在,能挨着,她就能用上,所以吓唬他们并不难。
被压了,就塞东西到土下,一次一次加高,再加高,让他们站不稳。
垫的东西多了,把土朝中间挤,自然便有了活埋人的景象,这个是巧合,不是花溪刻意弄的,她的本意是让站在坑边的人全部掉下去,倒是忘了,人可以掉,土也可以。
至于坑底的血,纯属自己吓自己,没有血,但是有水,水混合了土,变成黑色淤泥状,滑腻的触觉和血很像,加上时间久了,带着腥臭味,又有她刻意气氛烘托,所以都上当了。
她一开始那番话也并不是为了让他们不挖坟,逼走他们,是为了让他们挖,然后见到坑底的箱子,如果他们再努力一点,说不定可以瞧见里头的锅灰,还有她伪装成骨头的硬柴,如此他们才会死心,从此不打坟头的主意。
毕竟尸体已经没了,想验尸也没得。
娘娘和碧菊的尸体早就被她换走,既然心里知道肯定会出问题,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只需下雨天时,趁着土软,插一根竹竿下去,碰着包裹着娘娘和碧菊的被子便能收进空间换地方,然后将是先准备好的箱子放进去。
一切都在预料中,唯独没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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