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突然开始感怀人生了？</p>

可这一眼看去，巫小蛮就看到老巫脸上凝固的笑容，还有他缓缓倒向部族之火的身体。</p>

炽烈的火焰开始在老巫身上燃烧，噼啪炸开的火星，好些都落在了巫小蛮的身上。</p>

老巫头上巫师两个字已经消失，那根象征实力和生命的长条，也已经彻底清空。</p>

“啊！老巫！”</p>

从部族之火旁经过的几个族民，发出了大声惊呼。</p>

巫小蛮立刻将手指竖在唇前，轻声道：</p>

“嘘，别吵！老巫太累了，让他睡吧。”</p>

那几个族民立刻跪倒在老巫身边，将头紧紧贴在地面。</p>

越来越多水巫部的族民跑了过来，都跑得无声无息，生怕惊扰了老巫的沉眠。</p>

老巫实在太瘦弱了。</p>

干瘪的身体被完全烧成灰烬，也只用了十几个呼吸。</p>

部族之火在老巫彻底消失的那一刻，突然蹿上半空，幻化出老巫年轻时的身影，而后轰然炸散。</p>

巫小蛮笑了，惊叹道：</p>

“真帅啊！那是你刚来水巫部时的样子吗？”</p>

“巫！巫！巫！”</p>

水巫部里响起了零散的哀鸣，紧接着哀鸣连成一片，山呼海啸般冲出部落，冲进了茂密的丛林和群山。</p>

回声和哀鸣声彼此连绵冲荡，“巫！巫！巫！”的呼唤声，仿佛是天地在哭泣。</p>

巫小蛮站起身，黑色的斧头绽放出乌芒。</p>

“水龙部已灭！水猿部已臣服！还有水虎部，水辰部，水燃部！曾经欺压过我们，曾经打伤过巫狄的人还活着！杀！杀光他们！为老巫的灵魂献祭！”</p>

“献祭！献祭！”</p>

水巫部内响起惊天动地的嚎叫，汉子们都抓起了身边的石器，半大小子也搬起了石块。</p>

“杀！先杀水燃部！”</p>

巫睃第一个冲出水巫部村寨。</p>

巫小蛮刚要动，肩头被一只手掌按住，</p>

“这样做不对，人是万灵之长，人的生命不能被献祭。”</p>

巫小蛮回头一笑，掰开了多宝的手指，</p>

“你说过，你不是人族，那就用你族的性命来献祭老巫如何？你觉得你族比人族高贵，还是人族比你族高贵？在这大千世界，真的有高低贵贱之分？”</p>

多宝一怔，钢铁般的手掌慢慢松弛。</p>

“杀！杀光水燃部的男人，抢光水燃部的女人！杀！”</p>

巫小蛮腾空而起，直奔水燃部而去。</p>

多宝看着巫小蛮越来越小的身影，呢喃道：</p>

“师父，有教无类，万灵同命。和你一样想法的人出现了。”</p>

水燃部成了修罗地狱。</p>

巫小蛮直接劈碎了水燃部的先祖之魂，一脚踢散了水燃部的部族之火。</p>

那个年轻的巫，巫小蛮留了他一命，却被紧追而来的巫巍一斧头劈烂了脑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