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早就怀疑这白素素跟杨老三是一伙儿的?”谭四问道。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味儿不对,从上船那一刻开始,这两人就争锋相对,按照常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出门在外,应该相忍为让才是,现在想起来,她们起口角,似乎好像有意为之。”陆希言道。
“冲咱们来的吗?”
“说不好,我的行踪并未对外保密,要是真冲我来的话,也不一定。”陆希言微微摇了摇头道。
“还好,您马上就要回国内了,她就算想要对您做什么,也没有机会下手。”谭四道。
“我现在担心的反而是你的身份,弟兄们可别说漏了嘴。”
“这个到不担心,他们平时都叫我四哥,很少叫我的姓,我现在换了个姓,他们也都是知道的,不会有问题的。”
“万事小心,不过可以让蒙特找河内的警察先探一下这个女人的底,不要太紧迫,过两天再说。”
“好,先生,我都记下了。”
“河内的华人华侨还是很多的,他们当中有不少是爱国热血人士,你跟他们来往的时候,要注意把握分寸,多考虑一些,跟他们打好关系即可。”陆希言又叮嘱一声。
“明白。”
“你在死神小组内的代号是船夫,只有自己人才知道这个代号,如果真有一天,有人来找你,说出你的代号,还有这半张法郎,这就说明他是我派来跟你接头的,而我这可能遭遇不测或者其他情况,你一定要相信他,就行了。”陆希言给了郑重的将半张五元法郎的纸币交给谭四道,“他会问你,有船出海吗?你就回答说,这个时候出海,风浪太大,他还会说,没关系,我出三倍价钱,你就说,就算你出十倍价钱也不行。”
“我怎么知道去什么地方接头呢?”
“报纸上会刊登一份招聘海员的广告,招收四名海员,待遇优厚,落款是吴氏船运公司。然后会有一个电话号码,只要你打这个电话号码,自然会知道接头地点。”
“明白了,但我真不希望有那么一天。”谭四有些伤感的道。
“我也不希望,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们也是要面对的。”陆希言道,“另外,电台你亲自掌控,等我派人过来,你再交专人负责,密码本,一个月换一次,怎么换,书籍名单,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呼号不变,但频率也要跟随密码本一起变换,这样就算敌人想破译也做不到。”陆希言道。
“先生您放心,我又不是生手。”
“那就好,我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先生,明天一早,我去火车站送您吧?”谭四道。
“不用了,我自己叫一辆人力车过去,不要太张扬了。”陆希言摇了摇头,他连蒙特和露西想要一起送他都拒绝了。
这个时候低调的返回国内,反而更为安全。
“我离开后,你再去电报局给香港我家里发一份电报,告诉家里我的行踪,让他们勿念。”陆希言道。
“好的,先生。”
……
惠民旅馆。
“他们还真收下你了?”柳生义泽很吃惊,谭四和陆希言居然就这么轻易的将纯子给留下了。
“那还能怎么样,我的简历完全符合他们招人的标准,难不成他们还要把人才推出门外不成?”白素素不无一丝得意道。
“你就不怕他们是故意的把你留下的?”柳生义泽道。
“就算是故意的,又如何,我们在河内也是需要一份正当职业做掩护的,不然,很容易被人怀疑的。”白素素道,“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我为什么不把握住呢?”
“渡边纯子,就算你需要一个职业做掩护,你别的公司不去,偏偏去那个姓陆的公司?”柳生义泽怒道。
“怎么,你吃醋了,咯咯……”
“我吃什么醋,我是提醒你记住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别忘了我们的使命,如果那位在河内出一点儿差错,我们都要切腹自尽。”柳生义泽冷笑道。
“你放心,法国人也不敢让他死在河内,那样他们也会有麻烦,重庆方面正在跟法国当局秘密接触,希望能够将其强制引渡回去,在这期间,他们不会动手,否则,一旦激怒了法国人,他们没好果子吃。”白素素(渡边纯子)淡然的一笑,那表情就如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哼。”柳生义泽冷哼一声。
“我说,你也赶紧找一个掩护身份,要不然,你去找个厨子的工作,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工作吗?”白素素一边修理指甲,一边道。
“我做什么,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