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已经没有必要了
“好了,你们也差不多该出发了,幻想乡的大地还是很脆弱的,神明的怒火太盛的话,一不小心可是会有大灾难发生的。”
四季映姬已经开始赶人了,想来也是,彼岸到底是清静之地,平日里的活人就那么些,现如今如同闹腾起来,恐怕她也不会习惯吧。
“啊,对了。”
走出没几步的四季映姬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来对着八云紫说道:“虽然谈不上什么金玉良言,但是最后还是给你一个建议吧。”
“什么?”
“规则就是规则,和将棋是一样的,生于这个世界的我们,能够做的只是保证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它允许的范围内而已。”
“绝对不要有什么破坏规则,或者试图游离其外的想法,”四季映姬的目光透过八云紫,似乎看到了什么别的地方:“规则既是世界,如果站在了世界之外,那个时候,你,就不再是你了。”
“你想说什么?”八云紫的目光隐隐已经有些不善,她的直觉告诉她,四季映姬并非如同表面上那般两不相干的局外人,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她一定知道些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像是今天这样的。
“别误会了,我并没有在暗示什么。”
四季映姬和善地笑着,可那笑容中的纯净却下意识地让人产生一种疏离感,仿佛倒映在镜面那一侧的影子,满满的尽是虚假的气息。
“如果是作为阎王的话,就必须这样做才行。”
三途河上明明没有风,可是八云紫突然也觉得背后有些发凉,这是多少没有出现过的感觉了,明明四季映姬就站在她的面前,可为何她总觉得距离反而越来越远了。
“你,不是天生的阎王吗?”
“呵呵,”仿佛是对八云紫的提问感到好笑一般,四季映姬的眼角微微弯起,“啊,也有这样的说法呢,我生来便是主宰地狱的阎王。”
八云紫目光微沉:“难道不是吗?”
“谁知道呢,太过久远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到底是地狱选择了我,还是都是我选择了地狱。”
四季映姬缓缓闭上了眼:“恐怕这并不是我的意志也说不定,但是,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必须要有人来传达才行,没错,必须要有谁来传达才行”
“传达?传达什么?”八云紫的呼吸突然有些紧张,她扼住喉咙,屏着一口气沉声道:“传达给谁?”
“你意识到了啊。”四季映姬睁开眼,浑身上下一点生者的气息都没有,方才还倒映着八云紫身影的那双眼此刻仿佛死去了一般,徒留一片黑暗。
“没错,就是传达给你。”
“!”
八云紫呼吸一滞,骤缩的瞳孔中居然有几分动摇的迹象,明明她才是作为畏惧诞生于世界的妖怪,但此刻她却从面前这个阎魔身上感受到了畏惧。
不,不对!这家伙真的是阎魔吗?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奇怪的问题,我是四季映姬·亚玛萨那度,地狱的阎王,你连这个都忘记了吗?”
四季映姬平淡的笑容在八云紫眼里却如同最具嘲讽的撩拨。
“不过没关系,毕竟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呢,我们都忘记了,好在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四季映姬便毫不留恋地继续朝前走去,八云紫失去了叫住她的力气,目光所及是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景象。
远处的孤山上,红色的鸟居虽然破旧但仍然伫立着,在那石梯的尽头,似乎夜幕已经降临,篝火前的孩子们手拉着手唱着古老的歌儿。
回头望去,三途河边的彼岸花化作血色的洪流,将那归途淹没。
八云紫浑身一震,再度定睛看去,鸟居石梯全然不见踪影,彼岸花还是静静地盛开在河边不曾动弹,四季映姬只是一个人走在孤寂的小道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