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面带忧虑之色,显然举人们被骂走了,但他们带来的问题已经在影响很多人了。
“我有预感。”李国宾沉着脸对王发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这不是预感。”王发祥平静的道:“京师的安稳日子已经快过去了。”
……
果然是如牛金星所料,天启召见内阁群臣和本兵朝会并无明确结果。
只确实了一点,大学士冯铨奏,所谓传国玉玺一说相当滑稽,根本无此可能。应是元帝旧玺,不足为奇。
皇帝在御座上认可此说,除此之外,君臣奏对时都是毫无办法,还是牛金星判断的对,选人,选将,实兵,买马,练兵,足额足饷,厚甲利兵,多铸火炮,这些正常人都能想的到。可是怎么做,如何措手,这就相当为难了。
老实说,大明朝廷在辽西之事上已经是捉襟见肘,东江开镇之后才给钱粮军饷,一个在建虏身后相当重要的军镇,具有相当战略意义的军镇,不要说额兵两万八千人定额定饷,就算是普通的几十万落难辽民,朝廷也是有义务救助他们。
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从大明建立起开始财政体系就根本没有办法负担募兵制,因为老朱定下来的就是卫所制,改为募兵必定会带来严重的财政问题,但不改募兵,卫所兵又早就毫无战力。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要么对财务体系进行大改,要么就重振卫所制。
两者都办不到,只能修修补补,把破船继续向前开。
等到风浪太大的时候,四处漏水的窘状就显现出来了。
一个亿万生民的庞大帝国,财政收入现在还比不上欧洲的小国,简直是不可思议。
到了午时过后,奉召的大臣们纷纷出宫,同时消息也在京城大肆传播开来。
在此前还是很多人的猜测,等消息坐实之后,确实是惊掉了很多人的下巴。
人们议论纷纷,每个坊市几乎都有猜测和议论的人群。
相比于收复套部时大明这边普遍的惊喜,到了这一次和记征服林丹汗之后,气氛反而和此前有很大的不同。
曹化淳青衣小帽,骑着一匹矮小的枣红马在灯市口一带经过,看到大片大片聚集在一起的人群。
不是年节也没有庙会,很多人聚在一起议论时政,这在京城也是相当罕见的事情。
等他到十王府附近时,人烟就减少很多。同时曹化淳看到东厂派出了番子和锦衣卫的校尉,沿着重要的街道驱散人群。
很多人害怕出事,不等番子们强力驱赶就自己主动散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息,曹化淳受到了感染,不停的快马加鞭,虽然在这样的时刻,京师的街道相当拥挤,不怎么适合放马快跑。
到十王府附近时街道就变宽阔了,很多建筑群落都是和皇宫一样的红墙黄瓦,只是规模较小,殿阁的规制比皇宫要低一等。
曹化淳抵达信王府时,发觉王府外停着的车马轿子比平时要多一些,亲王不能擅自结交外臣,但天启皇帝也知道自己的弟弟当年和自己一样在学识上有所欠缺,近年来选任多人任职王府,教授给信王应有的知识,这些算是信王能公开往来的固定人群。
还有信王大婚之后,一些勋贵家族的婚丧嫁娶,信王妃会替信王出面进行礼数往来的礼节上的事情,一些贵妇命妇也会到王府拜见王妃。
信王的婚姻带给这位亲王的东西极多,更多的自由就是最显著的成果。<!-125->